之可不是任人摆布的软兔子,楚仲业为控制他用的什么办法三太太不会不知情吧。你以为他受了楚仲业多少恩惠,他就会有多厌恶。如今楚仲业被软禁,他也没有忍耐的必要,而你,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梅兰的笑容有些僵硬,却维持着表情不露出丝毫情绪变化。
“布了这样长的局,老三真是使得一副好手段啊!江口隆捅的篓子就是你干的吧。”
“我是来替小雪见你,”谢敬遥抬手拂去肩膀的灰尘,抬眼淡淡笑了笑,“既然见完,就该走了。”
“就算没有我,付清如恐怕也不会留在谢家。”
身后传来梅兰像是笑着的声音,但谢敬遥停留一瞬,又继续往前走了。
石磊跟着,两人一前一后从阴森的黑牢里出去,皮靴踏着水泥地面的声音远远消失,最终化为寂静。
铁门再次重重地关上。
一春幽梦(一)(H)
初春寒意未尽,夜色笼罩着大地,星空
寥落。
开门步入庭院,凉风四起,一片漆黑。
听到身后脚步声,付清如回头望去,走
来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人,气度沉稳,负手
缓步。
她略一-怔,记起此人是谁,不由微笑道:
“张老先生是不是来找敬遥?他下午有事出
去了,不如在客厅稍作等待。”
张德良和她仅匆匆见过一次,也没有说
过话,这时侧目而视,见眼前人温婉恬淡,
确实与往日所见女子有所不同。
“不,我此行专为见少奶奶。”
“那请老先生进去坐下喝杯茶,我恭听教
诲。”
张德良摇手道:"不用劳烦,我有几句话,
说了就走。”
付清如似乎预感到他来意不凡,仍旧笑
着说:"老先生尽管直言。”
张德良看了她片刻,犹豫须臾,终于道:
“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来是想劝少奶奶离
开。”
付清如突然觉得手足有些发冷,先前因
为诸多流言和谢敬遥的举动让她猜测到一些
事情,而现在终于被挑开。
“以往少奶奶身陷敌手、慨然赴死的消息
传至军中,人人义愤填膺,对少奶奶十分敬
佩。可如今少奶奶归来,其中缘由就算参谋
长知道,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众口铄金,积毁销木。现在参谋长在谢
家内忧外患的时候力挽狂澜人心所归,正该
巩固威望,少奶奶应该清楚他的志向,难道
让他半途而废?”
付清如咬了下唇,轻声道:”老先生的意
思我明白。”
原来是这样,她在众人的眼中,已经是
死了的。
如果重新出现,众人揣度,多数只会将
她认为不贞不洁,她的存在对谢敬遥而言是
阻碍,只会招来是非。
连张德良这样的元老都如此想,何况其
他人?
“我还想请少奶奶帮忙一件事,这件事说来对少奶奶的名声也有好处,以后你离开,谢家定会记得你的恩,樊军上下亦心存感激。”
“老先生指的是四少爷的事吧。”
张德良叹口气,良久道:“虽然这样说对少奶奶有些不厚道,但为了樊军团结,谢家和参谋长的长远发展,我不得不厚着脸皮做这件事,望少奶奶能去榆林。听说章绎之和少奶奶以前情分不浅,他绝不会伤害你。”
谢敬遥一定会救四少爷,可又不会用付清如去交换,所以眼下处境很难,少不了思考别的方法。但他觉得,参谋长与四少爷手足情深,极有可能因此冒险,而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您不觉得这样做,会伤了和敬遥之间的和气吗?”
“总有人要做那个让人恨的人。如果少奶奶答应,我可以告诉少奶奶关于你母亲的秘密,或者你也可以拒绝。”
……
春透水波明,寒峭花枝瘦。
寒风袭身,月落日升,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又好像时间一直停留着。
肩头一暖,被人拥入怀中,听谢敬遥在耳边道:“不冷吗?”
付清如默不作声,茫然随他走进屋里。
“你怎么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身体好了吗?”
依偎在他怀里,触到温热的胸膛,心里安稳下去,她问:“今天你去哪里了?”
“嘘,”他将手指放在她唇上,低声道,“现在可不是谈别的事情的时候。”
仿佛雪花落在心尖,微微的痒,微微的凉。
付清如偏头,看着他的眼底隐隐约约,仿佛带着丝莫名的笑意,又仿佛没有,突然便抓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