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终于都被完全雕琢成了缤纷的,交融的碎屑,她再也不能分辨清楚到底什么叫做好什么叫做不好了。男人们后来把翡从栏杆上边搬弄了下来,让她按照一个侍猎女奴每天晚上应该做的样子跪到一支木头立柱底下,锁上脖子和手。女人的手腕照样是被锁铐在颈后,她也因此被迫抬高了臂弯,她的金雕停落在上面。
安西玉事总统领带着他的侍从女奴隶前往北方荒漠地带的游猎活动并没有什么不好,也许只是一些兄弟玩闹起来忘记轻重,把女人弄得有点太狠了。被弄伤的女人没法骑马,他们找了附近回鹘部落的牛车才把她运回安西。回到城里没过几天,总领就在弄玉厅里发布了擢升翡的消息,翡被任命成为玉官辅。理论上那就是玉部里边第二大的官了,不过翡在养好了身体以后发现,她所做的这个官除了领取俸禄之外什么事情也没有。
翡确实曾经在弄玉厅里度过了一些无所事事的时间。她得到了打开镣铐的钥匙,她可以解除掉手脚的羁绊,挑选好看的衣服穿到身上,她在厅里安排了一个房间居家和睡觉,无聊的时候去城里逛街。全厅上下的所有人等,至少在表面上都会对她表现出足够的礼貌和敬意,当然她也知道他们的心里并不情愿。那些当着官员和杂吏的男人不用说了,就是部里管辖的妇女奴隶也有蔑视她的理由。踏玉奴隶既然能被挑选进入了弄玉厅,她们超群的采玉能力当然没有疑问,部里还有接受雇佣的平民妇女,她们在靠着本事赎成了自由身子以后选择留在厅中继续卖玉挣钱。翡是整个玉部唯一没有踩玉经历的女人。所以她是一个正好被统领看上,有兴趣使用一阵的屄,很快就会因为厌倦而被抛弃。
翡带着她的屄。她在那些无所事事里等待着统领主人的随时召唤,可以出发前去和他一起狩猎、交媾,还有就是挨他的打。有时也会再试一次用身体喂鹰。无所谓了。他长得有点像他的将军父亲,年轻,不是秃头,他也没有大肚子和老人衰败的身体气味。虽然他可能有一些狐狸和兔子气味。马虎宽容一点的话,也许能够姑且把他看做一个浪子。浪子总领有一次在篝火边上吃着翡烤的兔子的时候,对她抱怨说自己的将军老爹又在指责弄玉厅的经营毫无起色,总是在亏钱,翡于是建议他可以试着派遣女孩们到安西城的官方驿站里去开一家铺面,也不妨到另外那些私人旅馆的柜台上多摆几个摊子。安西城里往返来去的旅客游商多如过江之鲫,安西驿站每年都要新建几座大瓦房子解决这些持续增加的住宿需求,那些住店的人也许不一
定会专程跑到城外的弄玉厅去,但是对于一个佩铃,戴锁,总是精赤条条地跪在大门边上的裸体妹妹应该还是会生出一点兴趣。
翡的这个具有开拓性的建议得到实施,并且取得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收益,至少独立核算的话它是有盈余的。而做父亲的将军相信那是他的儿子开始要认真做事的第一个迹象,因此很满意地给予了褒奖。实际上在经过了一段时间以后,翡在另外的一次狩猎中鼓励过那些回鹘青年,她觉得他们可以找一帮喝醉的兄弟,去那几个开在驿站边上的什么白璧楼绿玉馆之类的地方,借些由头多生事端。打打闹闹把它们搞关了门,那他们家大哥的生意还是能有更多成长空间的。这个主意似乎稍微有些激进。虽然寻衅斗殴本来就是回鹘人的最爱,一群舞刀弄棒的回鹘汉子绝不会怕了几个做买卖的,只是安西城府的治安却是属于将军大公子的职责范围,做买卖的如果能在那里边把店做大恐怕也有各自的分寸。大家笑闹了一阵,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展开了。
翡在那一次出游的时候,告诉她的统领主人说她打算要去学踩玉。统领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要和别的女人斗气的幼稚心理,不过他也没想反对。除了打猎的时候她必须得为他架上金雕扔石头以外,别的日子她爱干嘛干嘛。为了让翡能够有人手可以差遣,他还赏赐给了她两个昆仑奴隶。那时候有一家官营的采玉工场正好迁移到了距离安西城府只有三五里路的地方,弄玉厅的官员通知工场说,厅里要安排一个奴隶女人进他们场子跟着干活。
踩玉的女人翡每天傍晚领着两个昆仑黑奴骑马前往她要干活的地方。走到临近了下马脱掉衣服,再把各种铁打器物按照规矩,给自己一件一件地披挂周全。黑奴牵马回城,她自己一个人走进场子里去。一开始连着几天她都觉得特别像是昔日重来,她正在花川堡的门口做着这些事。其实翡每次进场都会给自己戴上一副薄银打制的狭长面饰,那种形如飞蝶一般的装饰用具朝向脸侧伸展出去的尖俏翅膀,正好遮蔽了女人的眉眼。烂银的薄面上镂刻出鳞羽纹样和可以向外观看的开口,有一侧开口的底边还用细链吊挂一小块绿玉,它总是像一颗眼泪一样在女人的脸颊边上摇摇欲坠。女人的眼睛藏没在银玉之后没法分辨出大小样貌,以后再要见到也就不必相认。翡给自己戴上的这件银子器物精致秀气,她是在告诉场里看见她身体的男人和女人们,尤其是女人,她和她们其实不一样。
遮掉了眉眼以后的翡,一身上下的其它地方就跟那群踩玉女人没有什么不一样了,她也会被拴进踩玉队伍和她们一起趟过十里冷水,缱绻,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