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是在驭奴盛行的安西。就连如今在玉厅里管着事的翡,都会觉得这些水部运作有些过分的刻薄,寡恩,逼人太紧。水部女人们的日子如同地狱。翡进到这个地方稍微有一点恍惚,她就要冲着对面那人嫣然地笑了,膝头也觉得发软,一个压不住的念头就是自己总想着该给那个客人趴跪下去。按照水官当时给她们立的规矩,每回出来见着嫖客的时候,容要嫣,仪要婉,一定要扮好了满脸的谄颜奉献上去连篇媚
寻常三五成群地走过弄玉厅外的观光游客,总是会在水车旁边遇见一些有经历、有故事的奴隶女人。她们被水部的吏员牵领出来介绍给大家,那就是水部正在推销他们的商品。翡在那些时候就是一件经常会被牵领出来,受到了广泛推销的雌兽商品。考虑到一个拥有传奇故事的男女总会拥有一个能够卖到更贵的生殖器,当时水官努力地运作翡的生殖器,大概也给自己弄到了很不少的零花钱。所以翡在管理玉部以前就很熟悉这个地方,也许已经是太过分地熟悉了,当年她自己就是终日兜转在这道栏杆外边的,血脉偾张,竭力以赴的一块女人赤肉。所有的赤肉们每回抬眼望向廊中,她们总是见到里边簇拥的,浮现着的,享用茶酒的许多男人脸面,每一张脸上都是兴味盎然的。也有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指点,点着谁了便给他领进门去,承受那人的一番好作之后,水官就能收钱。因为推车奴隶一般戴有刺铃,所以进到房中以后照例都是把她们脖颈上系的链子紧紧缠住挡边的白石栏杆,女人脸面朝外趴跪在地下,除了那个准备姿态很像一头四条腿的动物之外,她周身几处挂铃自然向下悬垂,就不会妨碍到使用后入的方法展开抽插。男人们也都纷纷展开了那些抽插。他们在终于射出粘稠精液的时候心满意足地呻唤起来,就像是在一处闻名遐迩的旅游地点写上了到此一游,并且解开裤子撒了泡尿一样。
跳,我们只要多想想她什么都没穿着的样子就好。
翡在那天傍晚的时候迎接到了一位来自城外雪戎部落的老年男人,她领他走的是弄玉厅的后门,她给会面安排的房间也在一进后门的拐角地方。因为厅中的流水从后往前,所以供水用的水车也被建造在长厅最远端的外侧河滩上。从那里的侧房廊窗看出去,半边天空就都是一架轧轧作响的水车轮盘,而围绕在河滩上横平设置的一支一支粗大的推杆,则是和猥集在杠杆后边的推车奴女们一起,兜兜转转,从窗栏外边一丈以内的地方鱼贯而过。水官和他的下属们也总是尽职尽责地守在旁边严厉督促。所以这是一个可以倾听束缚和牵连肢体的金属,以及侵凌肌肤的皮革渐次交响的地方,也是一个可以从血脉偾张,竭力以赴的女人赤肉上嗅闻到气味的地方。如果有人付费使用这里的包房,恐怕不会是打算在这里眺望旷远的河面风景,直截了当地说,他们多半就是来看女人挨打的,他们可以在这里品一些茶,喝一点酒,花费几个时辰观看光身女人遭受苦累和挨打,当然他们会希望见到更多值得被提起,被传扬的女人光身,或者也不妨干一回她们的光身。水官在这一个方面拥有资源优势。因为将军往往会借用水车解决掉一些不必要再继续保留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既然能够引动将军操心,总会有些值得的缘由。水官的机会就在于卖出这些缘由。
弄玉厅里管理日常卖玉事务的官叫做玉官。翡现在就是玉官。厅里还有管理买进玉石材料的官,管理工匠们雕琢玉器的官,一直到管理供水设备正常运作的水官。水官听上去就不是一个有多响亮的名字,他平常要对付的也是一些终日在污泥浊水里奋力拼争着的,汗流浃背的女人,所以他总是显得有些坏脾气大概能算情有可原。翡在刚进到弄玉厅的最初几年里肯定是经受过他的那些坏脾气,不过等到以后变成了共在一处房檐底下,共事一个老板的平级同僚,遇到合则两利的时候他和她倒是有些商量。比方说如果他要预定弄玉厅中最远角的有数几个房间安排生意的话,他就要找协调大堂里诸般事务的玉官打招呼了。
即使经受完了这些,都还不是全部。在水部干活的女人还要遭遇另外一场平明白日里看不见,所以总是没人知道的苦。弄玉厅里平常都要维持一队昆仑奴隶的运作,他们的福利待遇也要有人操心。厅里首先确定的死线是严厉禁止昆仑黑奴跟楼面上的卖玉姑娘互相勾连,否则展览大堂恐怕要变作一个捻酸吃醋,打情骂俏的地方,既已有了禁堵自然还要疏导,疏导这群数几十计的健壮男人所必行的生理事就要着落在水部女人身上,她们在晚上要被送去昆仑奴隶群居的大房子里陪伴黑男人睡觉。每天晚上送出几个,十几天里轮回一遍,只要睡过一次就能知道黑人兄弟们有多剽悍又有多长久,他们比打架的犀牛冲得更猛,比一整窝排着队伍搬家的大黑蚂蚁爬完的时间还长。等到早上再被人搬弄着拴回水车的时候,女人都不知道是自己正在推动水车,还是放任着水车拖拽出去自己的腿。她肯定就是靠着其他姐妹们使出的力气,才能扒在推杆上叽歪趔趄着,跛行出去一步又一步的。带鞭子的水部管事都知道她刚刚被人搞过了一整夜,可能发一点善心宽待,也可能抽得更急,反正那就都是些听凭人家起承转合的自由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