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作了壹辑。作为长辈,听到曾候爷这词,杨老爷真是拉得下脸来给小辈作礼数,难怪洛青镇上的众多大户人家数他家损失小。行过大礼後,杨老爷大声的道:“幸会幸会,翟老爷这般年轻有为的国家栋梁之材,能屈尊在洛青镇这小地方保壹方平安,果真是洛青镇百姓天大的幸事。”
翟牯回礼道:“杨老爷太过奖了,受之不起。”
壹番礼尚往来之後,杨老爷领着三人进入厅中,下人引着翟钱二人坐下,李五郎在翟牯身边站着,杨家女佣为翟钱二人奉上龙井绿茶。
翟牯给李五郎使了个眼色,五郎即将准备好的礼物,双手奉上到杨老爷面前。
“听说杨老爷酷爱行书绘画,这是我从南京购置的壹方砚石,不成敬意,还请杨老爷笑纳。”翟牯朗声朝杨老爷说道。
杨老爷是这方面的专家,接过壹瞧,竟是宋徽宗赠与米芾的端砚。杨老爷见翟牯壹来不但出手阔绰,还投其所好且有品味,甚是有相交的诚意,於是笑道:“翟老爷太客气了,杨某就却之不恭了。”将砚台收起,递给下人收好。
这壹日,双方竟是没有谈购地之事,只是二人和杨老爷壹起舞文弄墨,谈古论今,杨老爷又极力的留二人用饭饮酒。这麽壹来,翟牯和杨家的关系算是直接搭上了。
回到钱家老宅,夜间两人又商议着去上海置些建宅所需的砖瓦洋灰木材,以及米面洋皂等壹批生活物质,洛青镇现在这些东西都是常常短缺的。两人都认为这乡下的宅子要赶紧的建起来,这镇里常有人莫名的染疾死去,兵灾之後有大疫是常识,这水已是壹定被污染的了。壹时半会恐怕恢复正常起来比较难。
人们除了害怕如今乡间遍地的零星强人盗贼,乡下倒是安全所在。因为除去治安,山中乡间倒是有干净水源,那种人员往来较少的所在,流行恶疾也是少的,水源空气较洛青镇安全很多,而且翟牯本来就是强人盗贼的对头出身,对强人这些倒是不怕的。
两人议定後,决定带张三贵、李五郎壹起去上海,然後又备好银票鹰洋铜钱及几日的干粮净水。壹大清早的起来,壹行四人赶到镇码头,坐上了去上海的船只。
李五郎从来没有离开过洛青镇,坐在船上看着水路两边的壹切都新鲜,叽叽喳喳的缠着张三贵问东问西。
这船走了快整整壹昼夜,此时的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却是天将要破晓发白的模样。船里的人们大都睡了过去,翟牯搂着钱先生却没有睡着,他估摸着离上海不远了,但他也知道这壹带据报是不太平的,有壹小股武力尚可的强人盘据在此活动,专门对往来上海的人员下手劫财。
十八、钱先生护翟牯受重伤
翟牯在船窗处远远的看见几只小船快速朝这客船驶来,小船上灯火闪烁着,逐渐靠近这客船。果然不出所料,这夥贼人要对这客船动手了,翟牯估摸着这夥人不到二十人。不多时,这夥人提着马灯,执着明晃晃的刀围了过来,几个身手矫捷的已跳上船只。
船内壹阵的骚动,人们都已醒了,摇橹的壹位船工被壹蒙面贼人推至众人面前,壹刀下去,登时砍断了船工的壹只手指,伴着船工壹声哀嚎,血光四溅。那贼人举着带血的刀,将壹黑布铺在船头,恶声的道:“世道艰难,兄弟只为求财,从现在开始数到十六,有钱的速速将银子放在这黑布上。从现在开始数到十六,有不知好歹的,过了十六被咱兄弟搜到银两,那就别怪咱兄弟的刀子不长眼睛。壹、二、三。。。。。。”
船舱中众人寂寂无言,纷纷掏出银子递至船前头的那块黑布上,转眼间那贼人就将银子包好扔进了壹边的小船中。进而另两个蒙面贼人提着马灯,用灯光壹个个的照过船客,仔细的观察着舱中众人的衣着装扮。壹贼忽将刀架在钱先生的脖子上,命另壹贼人好好的搜钱先生,结果自然是壹无所获,因为翟牯早在夜色中将银票放入船壁缝隙当中了,而银两也早令张三贵尽数交出。
这贼人又往後逐壹照看着众人。这时从船後传来壹位中年妇人凄厉的叫声:“大王,放过我家翠兰吧,她还没婚配嫁人的。”大家转头往後,这才瞧见这蒙面贼人正拉着壹位甚为年轻俏丽的女子,欲将她从船後舱中强行拖出。然则中年妇人不肯放开女儿,与强人相互拉扯着这已被吓呆的女子。
这名俏丽女子叫唐翠兰,翟牯钱先生都是认得的。
那坐在船後舱位置的是钱先生家的老邻舍唐文朝壹家人,白天也都相互打过照面的。唐翠兰是唐文朝的掌上明珠,才十四岁,唐夫人则是洛青镇出名的悍妇。唐夫人悍则悍已,但总归是女流,又哪里敌得过成日舞枪弄棒,以杀人为业的贼人有蛮力?唐夫人被贼人用刀背微微用力砸了壹下脑门,登时就晕了过去。而唐文朝则早已吓得筛米糠似的直哆嗦,话语也吐不出完整的壹个字来。
唐翠兰见母亲晕了过去,醒悟过来开始挣紮哭喊嚎叫,却被蒙面贼人在船舱中壹路拖拽着向前。唐夫人听到女儿的哭喊嚎叫声,马上又清醒了过来,爬到翟牯和钱先生面前咚咚作响不住的磕头,哀求着翟牯救唐小姐。
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