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往西则是江南大丘陵,洛青江从江南丘陵当中蜿蜒流出,经过洛青镇融入到密如织网的江南水网当中。
在洛青镇的低丘之上,密植着桑、麻、油、茶等经济作物;平地上的农田,春天是壹望无际油菜花的金色海洋,到了秋天则变成黄澄澄的稻田。在洛青镇街面及附近,有着加工各种农林水产的各种作坊,以及各色商铺、钱庄、当铺,客栈、酒楼。这洛青镇原本是江南西部的壹个繁华重镇,可经过多年战乱的沈重打击,壹切差不多都要从头开始。
翟牯花了几十两银子就买回了钱家老宅,这个时节的房子恰是很便宜的,又请了三个下人女佣,到镇里的铺子中把该置备的生活用具置备齐了,就这麽着,翟牯和钱先生在洛青镇的生活开始了。
钱先生家的宅子原本比较大,以前住了钱家主仆十几口人的,现在仅仅住着主仆五人自是十分宽敞。帮佣张三贵是浙江宁绍壹带的人,年纪三十多,由浙东流落至洛青镇,和妻子刘氏壹并被翟牯请作帮佣。另壹个叫李五郎的年纪较小,只有十四岁,却识得壹些字,是洛青镇本地人,战乱中家中产业尽毁,家中仅剩壹个年纪也不大的哥哥,两人有上餐没下餐的四处打零工度日,到了翟牯处後,日日有白米饭吃,成日欢天喜地的。刘氏负责五人的烧水洗衣做饭,张三贵负责修缮管理整个宅子及打水劈柴等壹些重体力活,李五郎则清洁打扫院落及听候翟钱二人的差遣跑腿。
翟钱二人合住在後院钱先生原来的卧房,张氏夫妇和李五郎在前院各住壹间,其余各个房间则壹时还没有收拾好,就是收拾好了,也必须要新置家具才能住人。
壹个明媚的深秋,翟牯钱先生带着张三贵雇了条小船去乡下去实测土地。船沿着洛青江向上行了约摸八里路就到了翟牯所看中这片土地,深秋暖暖的阳光里,小山中密密的竹林摇曳着,群群飞鸟不时的掠过湛蓝的天空,壹条小溪从山脚汇入洛青江,那溪水却是温的,原来在这小山的西部山脚有壹眼温泉,终年有着宜人的温水,也汇进了那小溪,略温的溪水当中小小的鱼苗们四处乱游着。真是壹块宝地。
钱先生和张三贵按图量地,并做记录,而翟牯则开始四处察看地形---他要好好的看看这里风水。这块地为二座小山抱着壹小片平地,洛青江流过,河对面也有些许微丘,不太远处便是平坦的江南水乡。两座小山不高不陡,为江南大丘陵的余脉。西部小山为东北—西南走向,小部分为花岗岩石质地形,有壹眼温泉即从石缝中汩汩流出;东部小丘则为西北—东南走向,为红黄壤地质。两山中长着原生态的各种林竹灌木,两山北面则是壹个缓坡。
这块地的风水实在是太好了,以前翟牯只是在这里路过,现在细细察看壹番,这地方比预计还要好!翟牯决定将宅子建在偏西山的位置,计划中的这大宅建起来他毛估估要近壹亩地,围墙内将温泉圈进,分流,壹股引向卧房密室,另壹股则引入厨浣区。建宅子的砖瓦、石灰、木材、条石,再算上要从上海购高价波兰特洋灰等等,总计怎麽说也要花上壹千二百多两银子,边看心里边盘算着,翟牯半天工夫就跑遍两座小山及附近乡野。正午时分,李五郎送饭过来,船工将船泊好,钱先生先上船,招呼张三贵去找翟牯到船上吃饭。
远远的翟牯过来了,开心的向钱先生挥着手,壹个箭步跳上船。船开始摇晃起来,钱先生说:“不会这麽饿着了吧。”
“哪里呢,我这是高兴,等会告诉你!”翟牯神秘的在钱先生耳边私语着。
李五郎是个极为看眼色的小子,当即拿好张三贵和船工的饭菜上岸,远远的找了块平石放好让张三贵二人用餐。船上壹时就剩翟钱二人,翟牯边吃问钱先生:“今天上午四个多时辰实测了多少地?”
钱先生说:“水田都测完了,旱地测了十之八九了,还差壹点点。”
翟牯道:“我上午把这块地方都细细察看了壹圈,下午我们壹块去测山地。”然後又坏笑着对钱先生说:“这地方有壹股温泉,我看过了,我计划咱们的新宅子要把这温泉圈起来,将这源源不绝的温水引入咱们的密室,在密室里用波特兰洋灰水泥筑个温水池子,咱们。。。。。。”眼珠子却如壹把刀似的盯着钱先生,原来钱先生那长衫已部分湿透,那衣物湿着紧贴着钱先的身体,胸前那两粒的形状毕现。
钱先生将壹只鸡腿塞进翟牯嘴里:“吃你的饭,大白天的尽想些这事。”
“食色性也,咱们之间的这档子事是正经事,大白天怎麽就不能想这事了?等咱们的宅子建好了,在那温水池子里,咱俩想怎麽着就怎麽着的,哪还能管白天黑夜的?”翟牯边咬着那鸡腿,却还咕咕嚷嚷含混不清的都哝着,壹脸眉飞色舞的瞧着钱先生憧景着。。。
经过三人壹天的壹番实地测量,水田数据很准,就是六十亩;旱地则实际有壹百二十二亩,略多出;山地三百五十八亩,则略少於账面数。而两座小山实际有二千壹百多亩,北面的平缓坡地为已开垦的桑林茶园,有壹千五百多亩,不过现在多已荒废;南面则多为竹林油茶林以及其他杂林,只有六百多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