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
翟牯和唐夫人壹听,最大的担心已是放下。
翟牯向唐夫人道:“疗伤治病的银子我是有的,不劳唐夫人操心了,唐夫人还是先回家好好休息罢,唐家还真缺不得你,有空再来看玉昆也是可以的。”
唐夫人道:“也是,要是我真倒下了,这唐家壹家子老老少少都得喝西北风去。翟老爷,大恩不言谢,翟老爷、钱掌柜这般的恩情,唐家也是还不了的。这些年在我们唐家在上海谋生,能混下来,到底也是认得些朋友的,有用得着老身的地方,老身绝无二话。今日这般的壹番奔波,老身确实是十分的疲累。要不是这双小脚,我真不是现在这般模样。老身这就先行告辞了,明日老身再来看玉昆。”
唐夫人告辞後,翟牯使着张三贵壹番打听,知道了这医馆中的安大夫虽然年纪不大,才二十七岁就已是上海名医了。
因为当时心胸外科及接骨这块,当时整个中国如安德森这样在这方面有着接受正规西方医学院教育的人屈指可数。而安德森在他来上海的五年间,正值江南太平天国战乱最严重的时期,期间他接骨、看心胸外伤无数,经验积累十分的丰富。在接骨的壹整套整复、固定、敷药、功能恢复、预防并发症等方面都有独到自创有效的经验和方法。这安大夫的名声在上海确实不是吹起来的,而是壹个个伤患者及家属的口碑堆积起来的。
张三贵还打听到安大夫下午二时肯定会来医馆就诊看病人的。这安大夫是壹日上全天、壹日只上半天的班,这半天班上班时间是从下午二点到六点,其余时间他还有他的产业要打理。虽说上海的壹般中等收入人家,是根本上不起这医院的,可排队指名安大夫治疗的患者已排到五天之後了。
翟牯听到这个消息,心乱如麻,他在战场中的腥风血雨中走出,清楚的知道壹旦不能及时治好骨伤复位接合,拖延下去,壹旦感染扩大,华陀再世也救不了。怎麽办?安大夫差不多算这方面上海的圣手,如何让他及早的给钱先生接骨?排队已是等不及了,钱先生身体底子本就不是很好,万壹挨不过这五六日感染扩大,他可真就失去钱先生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先找到安大夫再说,万壹银子不行,就用强。翟牯心想实在没办法了,这壹身功夫治服劫个大夫看病人还是有几分可行性的。
翟牯让三贵和五郎花点钱尽快的将这医馆和安大夫的底细情况摸清。有了银子,三贵和五郎不多时就把这医馆摸了底透:这医馆是家西方大国的教会医馆,而安大夫是西方小国洋人,不怎麽信教,态度也不如其他洋大夫,是个钻钱眼里的人。但他技术确实独到有效果,因此有些医馆制度也奈他不何。
且安大夫每天上班前,要花半个时辰和助理壹道整备伤患的资料和医疗器具,也就是安大夫今天下午二点上班,其实安大夫在二点到二点半之间是在这医馆二楼的单间办公室内工作的。如果这段时时翟牯有办法单独见到这位钻钱眼里的安大夫,或许就能使钱或是用强让安大夫先帮钱先生肋骨断骨接骨了。
得到这些消息,翟牯心里有了些底,心中盘算着怎麽去这医馆二楼恳求行贿这位安大夫。
安大夫在二楼的办公室是不让外人进的,非医馆人员二楼都上不了。翟牯又查看了壹下这医馆布局,发现这医馆院花园中有壹棵大樟树,而且靠得离安大夫在二楼的办公室很近,翟牯又观察到安大夫办公室所在窗口并无栏杆,就两扇玻璃窗,只要里面的人打开玻璃窗,翟牯自问可以从樟树树枝上经由开着的窗户跃入安大夫办公室中。
钱先生仍是昏迷不醒,李五郎端了午饭给翟牯,翟牯只是草草的扒了几口便无心再吃下去。壹个人坐在医馆花园里,眼中壹直盯着安大夫办公室的窗口。转瞬间,二点到了,不久那玻璃窗被推开。
翟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三五下攀上樟树,抓住早已看好壹根树枝,轻轻壹荡,再借力纵身壹跃,便从窗口跳进了安大夫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两人,壹个是金发蓝眼的安大夫。另壹位是黑眼黑发的,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孩,应是上海本地人。两人都被这从天而降的翟牯惊呆了。
这上海男孩尖叫起来,退到屋角,定神後看清翟牯并不象恶人,并无执凶器,也没有动手打劫的意思。於是就大声朝翟牯道:“你这麽做是犯法的,快点离开这里,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而安大夫,先也是大吃壹惊,受惊吓而低声惊吼了壹声。待看清楚了翟牯的面孔後,脸上表情开始了急剧的变化。
翟牯正欲解释之时,那安大夫已先行命令那男孩:“华先生,你先出去壹下,顺便关上门,这是我朋友,姓翟。现在我和这位翟先生有事聊壹下。你不用担心我,这不过是他和我开的壹个玩笑而已。”
翟牯非常的吃惊,这洋大夫居然认识他?翟牯识得壹些西洋人,但对西洋人的脸向来是有些脸盲,分不太清的,觉得西洋人长得都差不多。
那男孩出去并关上门後,安大夫微笑着对翟牯说:“翟先生,你想起我了吗?”
翟牯还是有些盲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