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五哥真是好身手,偌大的南宫也能来去自如,四哥呢?」
「他去了北宫。」卢景鬆开手,轻飘飘落在地上,「那帮家奴看上去乱成一
团,实际上杂而不乱,能把一帮乌合之众调节这般模样,刘建手下有高人啊。」
「高人?在哪儿?」
卢景抬手一指。
程宗扬功聚双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宫外的乱军之中有一辆单辕马
车,一名身着苍黑色衣服的年轻人站在黑色的伞盖下,手持铁如意,指挥若定。
在他的指挥下,那些乌合之众如臂使指,或是奔前,或是突後,打得有声有色,
面对装备精良的卫尉军也不落下风。
程宗扬只看了一眼,紧接着往旁边看去,果然看到一身黑衣,面罩轻纱的齐
羽仙。这个灰衣人的来历,他已经能猜出来了。
「黑魔海还真看得上刘建,把压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那个年轻人不仅作为乱军的核心出现在刘建身边,还有齐羽仙贴身保护,九
成是黑魔海精心培养的人物。
卢景翻着白眼道:「那厮若是死在此处,他们可是亏大了。」
话音未落,眼前局势又变,一帮家奴将宫外一株半人粗的樟树砍倒,架在车
上,当作冲车撞击宫墙。昭阳宫的宫墙只是一层薄薄的夯土墙,没几下就被撞开
一个大洞。那些家奴蜂拥而入,直奔东阁的寝宫而去。
宫里一队卫尉军没来得及逃走,眼看无路可退,只好返身厮杀。殿前铺满地
毯的广场上顿时刀光四起,血肉横飞。厮杀间,连殿前的灵棚也被撞倒,里面供
奉的天子牌位掉落在地,随即被人踩了上去。
拼杀中,有人跃上台阶,试图闯进寝宫。忽然刀光一闪,一柄长刀匹练般从
他腰间劈过,将他凌空斩为两段。
一名面上带着刀疤的大汉从殿中迈步出来,他双手握着一柄长近六尺的斩马
刀,双臂肌肉隆起,仿佛要把皮甲撑破,腰间别着五把长短不一的刀剑,还缠着
一条流星锤,整个人如同一个行走的杀人机器,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百战之士
独有的逼人杀气。
卢景眼角跳了一下,「居然是这小子。」
「五哥,你认识?」
卢景悻悻道:「老四跟他打过架。在皇图天策。」
看五哥的表情,斯明信当时恐怕还吃了亏。程宗扬倒了一口凉气,「还有这
种猛人?他是谁?」
回答他的却是蔡敬仲,「车骑将军属下长史,赵充国。」
赵充国犹如一头猛虎横冲直下,转眼就将整条台阶扫得一乾二净,所有闯入
者,无论是刘建手下的家臣门客,还是卫尉军,统统一刀两段,不留半个活口。
等他最後一刀劈下,将一名剑客连人带剑劈成两截,汉白玉石阶就像被血洗过一
样,一片殷红。
如此凶悍血腥的场面,把搏杀的双方都彻底镇住了。
金蜜镝双手握剑,立在阶上,他鬚髮飞扬,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天子灵
寝在此!尔等安敢侵扰!」
残余的卫尉军仿佛捞到救命稻草,纷纷嘶声叫道:「将军救命!」
王子方横刀挡在金蜜镝身前,高声道:「金车骑在此守护天子灵寝!踏上此
阶者,格杀勿论!」
刘建眼中露出一丝阴霾,咬牙道:「老匹夫!」
旁边的太子妃成光用羽扇掩住半边面孔,柔声道:「殿中不过枯骨一具,不
必再节外生枝。此人眼下还死不得,更不能死在太子你手中。」
刘建忍下这口气,然後换上笑容,命人驱车上前,拱手道:「先帝灵寝不可
惊扰,有劳金车骑在此守护。待我扫平逆贼,必定论功行赏!」
金蜜镝冷冷看了他一眼,「叮」的一声,长剑刺进脚下的石阶中。
刘建讨了个没趣,再看到宫里的群臣跑得乾乾净净,更是心下大恨,拂袖退
回阵中。
一名佩着银印青绶的官员驱车过来,焦急地说道:「卫尉军全军攻至,只靠
我中垒一军怎么抵挡!虎贲军呢?怎么还没来?」
成光道:「刘中垒稍安勿燥,太子自有安排。」
中垒校尉刘子骏怒道:「我身家性命都押在上面了,你们若是……」
忽然一名家奴叫道:「看!」
众人扭过头,只见东北方向一股浓烟笔直升起,直刺青天。
齐羽仙望着远处的烽烟,美目微微闪亮,轻笑道:「恭喜建太子,虎贲军已
攻取武库。」
刘建大喜过望,「仙姬妙算!好!好!好!」
「武库?」刘子骏眼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