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德被那个奇怪的叫声吵醒,她先是一惊,以为有坏人杀了过来,待看到
榻旁那个熟悉的身影,急切伸出手,拉住姊姊的衣袖,才觉得安全了些。
少女抬起眼,这才发现自家姊姊对那叫声并没有多少担忧,而是一脸尴尬的
表情,粉面红晕微生。
赵合德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小声道:「阿姊……」
忽然间那女子发出一声尖叫,接着是几丝压低的轻笑。正在疑惑的赵合德蓦
然明白过来,口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玉颊涨得通红。
姊妹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装作没有听到,彼此尴尬地侧过脸,默
默无语。
两人都不作声,结果殿内一静,远处的浪叫声听得分外清楚。尹馥兰歌喉极
好,浪叫声也是一浪接着一浪,缠绵媚致,荡人心魄,直让人听得面红耳热,即
使赵合德对男女之事不是很懂,听在耳中,也对外面羞人的一幕宛如目见。
「呀呀」的浪叫声富有节奏地变化着,由长到短,再由短到长,时而急促,
时而柔绵。一阵急促地短叫之後,浪叫声忽然噎住,那女子像是被幹得喘不过来
气一般,只「哎——」的叫了半声,就没了声息。
赵合德不由自主地揪起心来,直等了半晌,才听到那女子终于透了口气,将
噎在喉中的那声浪叫吐了出来,颤声叫道:「呀……」
赵合德一直是揪着心,听到这里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和她
一起鬆了口气。旁边的赵飞燕偏着头,努力不去理会外面的叫声,可纤手也握得
紧紧的。
一片寂静中,只听到女子「呀呀」的浪叫声在殿内回荡,仿佛一片涌动的春
潮,连绵不绝。这样的沉默太尴尬了,倒像是姊妹俩专门竖着耳朵去倾听别人的
隐私一样。两人都知道不妥,可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化解这份尴尬,两张俏脸越来
越红。
外面的叫声愈发急促,忽然又是一声尖叫,这次带上颤音,倒像是在甩花腔
一样。姊妹俩没能绷住,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这一笑总算是冲淡了方才的尴尬,赵合德禁不住好奇,小声问道:「她是不
是很痛……」
赵飞燕嗔道:「小孩子家家,这可不是你该听的。」说着作势要去捂她的耳
朵。
赵合德偏头躲开,不服气地说道:「又不是我故意要听的,谁让她叫的那么
响……」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一丝羞赧,慌忙转过脸去。
赵飞燕心下起疑,双手捧着妹妹面孔仔细端详。
赵合德羞窘地嗫嚅道:「阿姊……」
赵飞燕压低声音,「告诉阿姊,你有没有……」
赵合德连忙道:「没有!没有!」
赵飞燕苦涩地笑了笑,「阿姊自身难保,只能把你托付给那位程公子。你若
是愿意……」
「不!不!我跟着卓教御修道便是。」
赵飞燕一边轻抚着她的秀髮,一边说道:「那位程公子人虽然不坏,但屋里
的女人……未免太多了些。你性子又软,阿姊怕你被人欺负。既然你无意,便也
罢了,只是修道纵然要修,可也不能不嫁人……」
赵合德满脸通红,她没有告诉姊姊昨晚那羞人的一幕。虽然隔着衣物,但自
己隐私部位被他摸了个遍,怎么可能再嫁旁人?而且经过昨晚的惊心动魄,不知
不觉间,她已经把那个人当成自己唯一的倚仗了。
外面的浪叫声终于停歇,姊妹俩好不容易才鬆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殿门微
响,有人出去。又过了片刻,那几个女子娉娉袅袅地走来。三女衣物虽然穿得整
齐,但脸上还残留着欢好过後的酡红,眉眼间满是未褪的春意。
罂奴用丝帕抿了抿微肿的唇瓣,笑道:「禀娘娘,程大夫方才派人送了一批
钱铢入宫,想用娘娘的名义犒赏军士,不知是否妥当?」
「程大夫拿出家财来帮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好再以哀家的名义?不若便用程
大夫的名义,好让人知晓程大夫的赤诚忠义。」
罂粟女打量皇后片刻,发现她的确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只好道:「敝家主
只是一介微官,以私财助军,不仅僭越,也容易招人忌恨。」
赵飞燕明白过来,「便依程大夫的意思。」
罂粟女笑道:「多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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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时长秋宫的军士已经超过二百人,虽然不少人都是
出于忠义之心,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