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军的军司马。」
这风头真是不对了。北军军士可不是那种一味逐利的门客,刘建一方此时正
占据上风,厉兵秣马要一举攻克永安宫。眼看关大事可期,怎么会有人想改投门
庭?
程宗扬反应,就是刘建那边出了乱子,以至于军心浮动。
「那个军司马说什么了吗?」
「他就问了问长秋宫由谁主持,没说别的。」
「肯定有事!」程宗扬本来想抽身旁观,不去招惹两边,这会儿不禁後悔。
这样的举措太保守了,局势一旦生变,自己还蒙在鼓里。
「先派人去北宫看看情形。」程宗扬道:「你去找那个军司马,一百金铢,
买他一句明白话。他要不肯说,你就去找别人,务必要打听清楚。」
「程大行要打听什么消息,找我就好了。」一个声音轻笑道:「一百金铢买
一句话,程公子也真舍得。」
吴三桂拽过长矛,挡在程宗扬身前。
程宗扬很自觉地往後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这才往声音来处看去。
一个美艳的身影出现回廊的转角处,剑玉姬仰首望着廊上精美的绘画,镶嵌
的白玉雲母,还有各种巧夺天工的雕饰,叹道:「果然是帝王宫阙。」
「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一个人过来?信不信我叫来几百号壮汉,打你个鼻
青脸肿?」
剑玉姬笑而不语,显然无意与他作口舌之辩。
程宗扬板着脸道:「说吧,你来幹什么?」
「公子不是想知道北宫发生什么事了吗?奴家可以告诉你。」
剑玉姬从容说道:「射声校尉吕巨君昨晚通过秘道,将射声军送入永安宫。
中垒校尉刘子骏轻车突进,中伏而死。虎贲校尉刘箕不肯烧毁武库,被建太子诛
杀,由陈升取而代之。」
程宗扬下巴险些掉在地上,刘建一共才拉拢了三个校尉,这么一会儿工夫就
死了两个?自己刚才还在担心刘建一举攻克永安宫,转眼工夫,这位江都王太子
就要散摊子了?
「那你还不赶紧逃命去?居然还有闲心来找我扯淡?」
剑玉姬笑道:「不过是两个校尉而已,公子可知道屯骑、越骑二军为何姗姗
来迟?」不等程宗扬回答,她便说道:「吕让、吕忠二人一出城便即遇伏,如今
早已成了孤魂野鬼。屯骑、越骑两军看似兵强马壮,实则群龙无首,步兵校尉刘
荣关闭城门,他们便顿兵城下,不敢稍动。我已派人在城下设帐,以大司马的名
义,持虎符召其丞、诸司马议事——公子不妨猜猜,两军之中的吕家子弟,此时
还有几个活的?」
程宗扬心头狠狠跳了几下,这贱人真够狠的,她先伏杀吕让、吕忠,然後阻
断城门。两边不通音讯,屯骑、越骑两军根本不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事,军中的
吕家子弟也许知道一些,但多半以为局势尽在吕氏掌控之中。见到吕冀的使者持
虎符相召,就算有疑惑也会过去看看,结果这一下就进了鬼门关。
剑玉姬这一击阴险之极,就算不能把屯骑、越骑两军收为己用,也打断了这
两支军队的脊梁骨。吕家子弟死得一乾二净,剩下的人即便想效忠吕氏,恐怕也
担不起这个责任。更何况以剑玉姬的手段,也不会只去杀那帮吕氏族人……
剑玉姬颈中的碧玉坠子微微一亮,她展颜而笑,犹如奇花绽放,美艳不可方
物。
「公子不必猜了,吕氏族人十六人,尽数伏诛。在场的诸丞、诸司马,激愤
于吕氏谋逆,纷纷出手诛除逆贼,每人都至少刺了一剑。如今屯骑、越骑两军,
已经效命于新天子。」
「那可恭喜你了,又多了一堆炮灰。」
「不止如此,尚书台、司农府、少府、兰台诸博士都已奉诏,明日建太子便
会在崇德殿登基称帝,宣布改元。」
「仙姬打得一手好算盘啊。」程宗扬奇道:「那你来找我幹呢?专门来显摆
的吗?」
「斗则两败,合则两利。」剑玉姬道:「公子若是有意,我们双方不妨携手
合作,共取汉国。」
「这是开玩笑的吧?你那边都登基称帝了,怎么还舍得拉兄弟一把,分我点
好处呢?」
「皇后尚在。」
「别逗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位皇后出身贫微,家里一点助力都给不上,
这个汉国有史以来最弱势的皇后你会看在眼里?」
「把定陶王交给我。」
「你要斩草除根?」
「他会回封地,当一个太平王侯。」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