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你恨我。”
她嗤笑,“恨?我才不恨,我是恶心,恶心我自以为的好朋友和前男友联合起来监视、操纵我的行为。”
“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但我绝对没有恶意,Kevin比顾元恒这只老狐狸要适合你。”她说得很真挚。
“闭嘴吧。”关融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伴侣、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倪曼婷,请你清醒一点,你是在助纣为虐,不是在做好人好事。我不知道他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药让你到现在东窗事发还如此忠心耿耿,到底是人民币真的太香,还是你也拜服在他的人格魅力之下了?”
无视她的脸色,其实她明白他们二人并无情谊,否则周恺没必要再用金钱收买,这么说只是单纯为了膈应她罢了。
关融不屑转头,却在窗外看到了那抹熟悉身影,她向他粲然一笑,轻快招了招手
虽编了个借口和Kiki火速分手,但他仍旧难以心安,多次冲动想奔回暹粒,可她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又令他意动神摇。
马上就能够在一起了,他不想功亏一篑。
他相信顾元恒既然能容她到现在,便不会对她出手,只要把Kiki这枚不定时炸弹运送回国,她就不会再有危险。
周恺心下如此安慰自己,手中却依旧捧着手机,不敢动也不敢睡,只担心错过她。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煎熬后,他终于等到了她的信息。
在看到她安稳无虞的一刹那,周恺是欣喜的,只是没等他完全扬起笑容,就瞧见了她对面低着头的女人。
心跳停摆半拍,他脸色惨白下来,一步步靠近这二人。
关融倒很是自若,好整以暇靠到椅背,“都是熟人,应该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在S市伸手触冰的冬天,周恺的发间却全是汗,鼻翼翕动,他在忍耐着喘气。“怎么站着,坐下吧。”关融招呼他。
周恺依旧未动,沉默许久,他眼也未瞧的让倪曼婷先出去,语气无悲无喜,听不出什么情绪。倪曼婷听了这话,像是获得了特赦令,慌忙从这样诡秘窒息的气氛里逃开。
周恺沉默落座,半天才敢看向她的眼,婴儿肥消失得干净,他艰涩憋出一句话:
“你瘦了。”
她似笑非笑,交叉着手臂,“周恺,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句。”
“不说话是吗,”关融摆弄着杯柄,“那我只好默认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融融”他声线颤抖。
她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五官依旧凌厉精致无可比拟,只是这样完美的人皮面具裂开了一个口子,她想顺着裂缝扒进去好好看一看,看看他究竟装着怎样的一颗心,能够一面柔情蜜意向她许诺明天,一面处心积虑对她筹谋算计。
可当眼神停留在他满是血丝的通红眼球时,她突然有些累了。
她一直在想,要怎样报复他,是该当众用热水将他从头灌下,还是该甩个清脆巴掌到他脸上。可见到他眼下的一片青黑时,她放弃了一切幼稚想法。
证据确凿,他根本无所遁形。周恺见她迟迟未开口,反倒是自嘲的笑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剖白
关融在心里把这句话又问了自己一遍。
时至今日对他的感情已太复杂,不是简单的讨厌二字就能概括。周恺见她不语,便开始自说自话。
“讨厌是正常的,连我都厌恶自己。这样卑劣的手段尽数暴露在你面前,我不敢求你原谅,但道歉的话还是要说”
“融融,对不起。”
关融听了这话却没有半丝的释怀,心上肩上都似上了沉重枷锁。她半垂着眼,“周恺,其实就算没有暗中这些弯弯绕绕,我也会义无反顾奔向你,我们本可以走到最后的。”
他半梦半醒看向头顶剔透的琉璃灯盏,缓缓重复她的话,“是啊,我们本可以走到最后的。”
“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我咎由自取。可笑吧,我自负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却又自卑的担心你不会回心转意。过去的八年不是没有想过去找你,可我根本没有脸回头。已经失去你一次,我真的承受不起第二次。”
“习惯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给过光芒却又没收。没有你,我成为怎样的行尸走肉都可以,烟酒也好,纵欲也罢,哪天猝死在有你的美梦里最好。恨过你,却又爱着你,巴不得没有我的你过得和我一样落魄潦倒。但没想到老天真的听到我一天数百次的祈祷,你堕落了,我矛盾,心里既疼又快慰。”
他说得痛苦,周身颤抖,外眦也要渗出血,“如果能一心一意地报仇也好,偏偏我放不下。那天你说,你还爱我。我信以为真,像是被拯救了生命,积极乐观的像个傻逼,你不喜欢的烟戒了,生意也不做了,只恨不得拉着你马上离开。可不管我怎样对你好,怎样掏心掏肺,你都依旧迟疑在顾元恒身边,看你们牵手站在一起,我真的嫉妒得快要发疯。”
她从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