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1)
2022年3月12日
(1)
在自己儿时,当年那些前往热田游玩的“白拍子”歌女们,总是愿意把这首歌的歌词加上各种冗长啰嗦的修饰,一方面是因为她们自己本身就堕落了,她们平时说话聊天也根本不再注重雅言,说话的嗓门大的跟乡里的老太婆们也没什么两样,除了脸上还涂着来自高丽的脂粉、身上还穿着唐船上所卖的丝绸裙裳,也根本看不出她们这些老女人哪里像是曾经出入天子御所、公卿府邸的模样;另一方面,这些来自京洛的女人,她们依旧高傲地认为,在热田生活的这帮人都是些乡巴佬,如果不把这个词唱得直白一些,这帮乡巴佬也根本听不懂自己在唱什么。
“尽情嬉戏吧,为不枉此生;忘我玩乐吧,为不枉此生。忽闻窗外孩童欢声语,吾身心,亦所动。”
(或许这是首欢快的歌曲吧。)
当时的三郎这样想。
其实三郎也不喜欢她们,但是她们长得确实很美——四五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已然算是人生晚年的光景里,身材也好、体态也好,还能表现得像唐画里的仙女一样盈盈婀娜,大概确实不容易。
(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
三郎这样想。
但是自己的母亲,那个同样来自京畿附近的美妇人,却因为自己出生时Yin阳卜师的讖言,从来不喜欢自己。相比而言,母亲更喜欢那个比三郎小两岁的一nai同胞的弟弟——但是说起来,汉语里虽然有“一nai同胞”的说法,三郎从出生就没吃过自己母亲的ru汁。他只吃过胜三郎的母亲的nai,确切地说,从四岁到九岁,他基本都是靠着胜三郎母亲的ru汁长大,那是他的ru母;可他不其实喜欢。尽管胜三郎的母亲的ru房很大、ru汁很充足,甚至从形状和重量上讲都超过了自己的母亲,但她长得粗壮肥胖,毫无女人的美感,自己愿意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她什么事都顺着自己,哪怕是吮吸ru汁时候,自己故意咬破她的ru头,她也不会生气,连叫也不会叫一声。如果说“一nai同胞”的话,那也是自己和胜三郎,但是胜三郎那家伙,每天看见自己的时候全然是一副对自己无比恭敬的下人做派,嘴上什么都答应,但并没把自己当成兄弟,反倒是把自己当成公子少主敬畏着。三郎对此很不喜欢。
而那个弟弟勘十郎,现在都已经十一岁了,每天晚上只要不是父亲跟母亲同房,就一定会让母亲搂着他睡觉,有时候甚至是摸着那堆雪白的ru房裸睡。
十一岁,自己十一岁的时候,下面的小鸠鸠已经可以像肋差一样硬了起来,而母亲却依旧当他是个孩子;却因为自己是长子,整个家族的人,却都把也就才十三岁的自己当成是个大人,学不会礼仪、唱不会歌咏,他们就说三郎是个天生的大傻瓜。
(其实他们才是傻瓜。)
三郎这样想。
三郎嫉妒自己的弟弟,但他只能装的像毫不在意。他们说自己傻,那不如就真的傻下去好了。于是他每天穿着那件被自己裁短了袖子的大袍、剪了裤腿的锦裤、腰上打着被自己缝了七八个小口袋的腰带,扛着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太刀,每天都无所事事地在热田的大街上晃悠着。性质高的时候,找城里的那些穿着整齐的、看起来跟勘十郎差不多的公子哥儿们打架摔跤、或者到神社周围的树丛里放鹰捉鸟、或者到港口边上的浅海里、或者从木曾川流到附近的小河里痛痛快快游个泳,玩得累了,就去听那些坐在神社门口的白拍子们唱歌。
与其说是听她们唱歌,不如说三郎是为了找个地方发呆盯着女人发呆。发呆够了,三郎便会从自己腰间那不被人喜欢的小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米或者从唐船上的明国商人上贡给自己的铜板,送给那些白拍子。三郎总是会想,自己的母亲要是跟这些白拍子一样就好了,虽说这样的念头如果说出口,就一定又会被人骂作傻瓜,就一定又会被师父痛斥不得体——近畿的大小姐、城主的夫人、自己的母亲,怎么能拿来跟身份卑微下贱的白拍子相提并论呢?可是在三郎心里,即便是白拍子,也是愿意搂一下自己、或者是摸一下自己脸颊,甚至在自己的额头、侧脸或嘴唇上留下一个吻的,即便她们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大米或者“永乐通宝”。
所以,每次听着她们唱完歌,在施舍一些东西之后,三郎都会躲到一旁,一直到了夜里,三郎便会盯上其中的某一个白拍子,然后一直远远地跟踪着她们,看她们吃饭、看她们卸妆、看她们便溺屙屎、看她们更衣沐浴、看她们入睡梦呓。但也仅仅是远远地看着而已,虽然在看的时候,浑身上下会不由自主地发热、双腿间的小鸠鸠也会比自己肩头扛着的太刀还硬,但是此时的三郎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要解决自己的欲望。才十三岁的他其实甚至并不懂得什么是性欲,什么是性,他只是朦朦胧胧地有那么一点概念——在这上,他确实有点傻,或者说有点慢热,哪怕是偷看过自己父亲高价从明国商人那里购置来的、内附着绘着男女交媾场面的白描插画的艳情小说后,他也是不懂。而之前每天带着自己玩的那个庶长子大哥,虽说也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