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不及细问,当下就带了两个下人跟着赵明容往医馆赶。
回到家已是晚饭时分,赵明忆头上缠着绷带,吃饭的人都放下筷子,过来看明忆头上的伤。
赵家老爷子很愤怒,对赵明忆道:“告诉我是谁打的,明天我扒了他的皮。”
赵明忆哭丧着脸,说了壹个半大小夥子的名字。赵老爷怒不可遏,对赵明忆道:“他是谁家的野种?竟敢打我赵家的人。”
婉清作为赵明忆的娘,在壹边抹着眼泪说,“老爷子,你问他能问出什麽名堂来?明天找到打人的人,才能问个仔细,哪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不如的东西,对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奕芳微微皱了下眉头,说,“吃你们的饭吧,在学堂里打架也是常有的事,也没伤着要害,养几天就好了。”
婉清却说道:“奕芳姐姐,你也说得太轻巧了;差壹点就把眼睛弄瞎了,明忆这细皮嫩肉的受得了吗?再说,我气的是背後指使打人的那个人,要不然,没冤没仇的,那半大小夥子怎麽就会从树後面窜出来,抡起棍子就朝明忆打?要不是明容跑得快,也要被打坏了。”
婉清的两个儿子是赵明容和赵明忆,奕芳的儿子是赵明齐和赵明心。婉清如此壹说,奕芳的脸就登时拉了下来,壹脸的不悦。
绮丽只顾往碗里舀鸡汤,壹边说:“婉清姐姐的心眼也大多了,半大小夥子间打打架,有什麽道理好讲?不要疑神疑鬼的,搞得谁也不愉快。”
婉清冷冷的道:“不愉快的事在後面呢,这口气怎麽咽得下去?我倒是非要搞个水落石出不可。”
谁也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婉清房里的下人领了壹个男孩进了屋子。婉清跟他低声说了句什麽,男孩就绕着饭桌转了壹圈,挨个看着每个人的脸,突然他就指着奕芳道:“是她,她给了我壹两银子。”
奕芳朝天翻了翻眼睛,站了起来,然後推开椅子,抓住男孩的衣领,“你说什麽?你凭什麽说我给你壹两银子?”
男孩死命挣脱着,壹边嚷嚷,“是你给我壹两银子,让我去下狠手揍赵明忆和赵明容。”
奕芳啪地打了男孩壹个耳光,骂道:“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谁让你来诬陷我的?”
这时候绮丽上去把他们拉开,佯笑着说:“行了,就算他认错了人,大家心中有个数就行了。”说着就把男孩推出了房间。
奕芳的脸色很难看,她把勺子朝桌上壹扔,说,“不要脸。”这句话,也不知是骂婉清还是绮丽。
婉清接住这话,就在这边说:“谁不要脸谁心里清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赵家老爷子终於听不下去了,壹声怒喝;“不想吃饭就给我滚,都给我滚!”
九十六、叶素贞在赵家坐大
赵文康不在家,倒是不知道家里发生这麽桩沸反盈天的大事。这件事的前前後後,叶素贞都是个局外人,她冷眼观察,不置壹词。
尽管叶素贞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人要去打婉清的两个儿子,可要说打,却又没有下重手下死手。这壹切都疑云重重。
不过叶素贞明白,这肯定是奕芳、婉清、绮丽三人之间的斗法斗气。当然更有可能是奕芳和婉清,因为两人各有快成年的二个儿子,谁指使的不重要,不过是相互之间的狗咬狗罢了,即便没有这件事,还会有其他的事情。
叶素贞心中在暗笑,经此壹事,奕芳和婉清在赵老爷子和赵老夫人心目中的形象已是极其不堪了,况且这两人的家庭背景说起来还远不如自己,虽然奕芳和婉清的娘家也曾是洛青镇的大户人家,可战乱後,什麽都不是了,而自己至少还顶着壹个货真价实的知县大人嫡长女的名份。至於绮丽,她在赵家只是壹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现在赵家小壹辈的赵明容、赵明忆、赵明齐、赵明心四兄弟的资质都很壹般,虽然不曾学坏,可个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断无出人头地的可能。只要她叶素贞在南京避开赵家宅子里的这些是是非非,明枪暗箭,壹心守得赵明诚长大,督导赵明诚潜心修学,壹朝中了科举,那时还有什麽先来後到的嫡庶之分?到时母凭子贵,这家大业大的赵家必然就是落到她叶素贞手里了。还怕收拾不了奕芳和婉清这两只母老虎?
然而不久发生了壹件让叶素贞都心悸不已的事情。
这天下雨,绮丽从屋里出来,撑了把伞,仪态万千容光焕发的要出门,正碰上叶素贞,叶素贞问:“绮丽姐姐,你出门?这麽大的雨。”
绮丽拍了拍衣服,对叶素贞笑着道:“只要能快活,天上下刀子我也要出门。”
绮丽扭着腰肢从叶素贞身边走了过去,壹会儿後,叶素贞不知怎麽的就远远的朝她喊了壹句,“你要小心。”
叶素贞现在觉得绮丽没有什麽威胁,虽然绮丽的嘴巴臭点,但总归是很可怜,并没有必要把手段使在她身上,然而叶素贞知道,有人肯定要对绮丽下手了,因为她们认为绮丽和她走得很近很热络,她俩在赵家结盟形成了壹股新势力。
绮丽回头冲着叶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