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接过这话头说道:“素贞妹妹,你今天就算给婉清做好事吧,她都闷死了,把老头儿借她壹夜,你输的钱让她掏给你。”
叶素贞道:“绮丽姐,我哪有那麽好?”
绮丽站了起来,冷笑了壹声,甩下了壹句话出门了:“素贞妹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宅子里有的是好戏看,你要是在这里长住,不入戏当主角都难。”
叶素贞的身子微微晃了壹下,绮丽出乎意料地打开了话匣子。
叶素贞道:“这跟那个有什麽关系,我那个不准,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来,什麽时候又去了。”
得心疼吧。”
叶素贞的脸微微红了红,道:“绮丽姐姐,你嘴上真是没栅栏,亏你说得出口。”
叶素贞心中骂着绮丽那戏子不要脸面的本性,脸上却也笑着,道:“绮丽,你可真能逗乐,哪有这样说自家男人的?”
叶素贞道:“绮丽姐姐,加害老爷子女这种大罪,就算是事实,现在已然根本是查无实据的事情,你在这里说给我听听就是了,要是给老爷听到,他能饶得了你?”
奕芳和婉清
绮丽喝了口茶,低头弄了弄手腕上的镯子,再看了看叶素贞,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最後在脸上挤出壹些笑意,对叶素贞说道:“你想知道我和她生孩子的事情吗?我跟婉清的头胎差不多是壹起怀孕的,可我三个月的时候她差人在我的煎药里放了泻胎药。”
屋子里只有奕芳和婉清,奕芳问赵明容:“怎麽就你壹个人回来了?明忆明齐明心呢?”
这天婉清的儿子赵明容从学堂回家是壹个人回来的。
叶素贞装作惊讶的道:“不可能吧,婉清看上去不是这样的人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终於绮丽打破了沈默:“我发现你这两天脾气坏了,是不是身上来了?”
终於,叶素贞发现了绮吴两人的秘密,绮丽和吴老板藏在桌下的那四条腿在壹瞬间紧缠在壹起,然而分开时又很快很自然,但这麽个小动作,叶素贞却是确确实实的看见了。
绮丽却说:“你这麽聪明的女人,这事却糊涂,这个月还没来?别是怀上了吧?”
这时叶素贞的心里却十分的冷静,她冷眼观察着绮丽和吴老板之间的眉目传情,她的心思十分里只有壹分在牌桌上,倒把九分的精力放在了绮吴二人的身上,这样打麻将不输才怪。
绮丽凄凉的叹了口气:“可惜我的女儿最後还是没有保住,被婉云这个贱人给害死了。”
绮丽和叶素贞通过麻将感情迅速的热络了起来,外人看起来倒是壹对姐妹淘。
两个女人面对面坐着,绮丽是精心打扮过的,画了眉毛,涂了嫣丽的口红;而叶素贞则是壹副慵懒而漫不经心的样子。两个人这时都不说话,听墙上的挂钟滴塔滴塔响,好像两棵树面对面地各怀心事。
九十五、四个女人壹台戏
这天叶素贞输了几十两银子,可她壹点也不肉痛。
绮丽道:“不就这麽回事,有什麽可瞒瞒藏藏的,你要是不给赵家多添几个人丁,象我壹样,苦日子就在後面了。我们这样的人都壹回事,老爷的喜欢是最当不得真的。”
孙思其在壹边道:“没关系的,破点小财消灾灭祸。”
绮丽壹脸绝决的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怕什麽?你以为我真认你当朋友,和你掏心掏肺?我们不过相互利用罢了,只要能整倒婉清这个贱人,我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
绮丽冷笑壹声,“我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自个体质的问题,结果我在怀二胎时,我的煎药被我不小心倒在地上,我养的母猫那时也怀着小猫,贪吃喝了地上的药水,小猫全部流产!我的命大胎儿没掉下来,後来我多了个心眼,暗自到镇里各家药房去查问过了,婉清房里的下人就有买过泻胎药的,可这些都已查无实据,没人肯出来做实证。”
绮丽拿眼角扫了壹眼叶素贞,又说;“我自知不是她对手,没准你能跟她斗壹斗,这壹点我头壹次看见你就猜到了。”
这天午後,赵文康又有事出门,绮丽溜到叶素贞房里,对叶素贞说:“素贞妹妹,你和婉清走动这麽多,不会看不出来罢,婉清这女人是壹副菩萨面孔蛇蠍心肠,她的心眼点子比谁都多。”
叶素贞不动声色。她再也不去看绮丽和吴老板的脸了。叶素贞这时的心情很复杂,有点惶惑,有点紧张,还有壹点幸灾乐祸,更多的是高兴。她心里想,绮丽你活得也太自在了,也太张狂了。不过这样的绮丽正是叶素贞所需要的。
赵明容大汗淋漓的把包朝地上壹扔说,“大娘,娘,明忆让人给打伤了,明齐明心送他到医馆去了,我是跑回来报信的。”
桌上的两个男人都笑起来。
绮丽盯着叶素贞又看了看:“唉,你和我们终归还是不同,赵文康是不会把你冷落的,你比我们都年轻,又水灵漂亮,大家闺秀出身的能识文断句有文化,他要是抛下你去找奕芳和婉清才是傻瓜呢,她们的腰快赶上水桶那样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