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在村里威信高,这话一说,等于是给殷东儿子平了反,至少明面上肯定不会有人敢说小宝是灾星了。
殷东觉得这算是一个意外收获了。
殷海文白挨了一顿打,灰溜溜开着那辆破面包走了。
王海生跟着殷东进了屋,他爸也没拦着,还扬声喊一嗓子:“海生,明早出海,不要玩太晚了。”
不要玩太晚,就是允许王海生到殷东家里玩,这也算是王富贵表明他不相信殷东的老屋有煞气的迷信说法。
殷东无声的笑笑,说:“你爸真是个人才,要是到官场上还真大有可为。”
王海生说:“村里也就是那些老娘们信迷信。对了,东子,刚才你打你二叔的样子,实在太帅了。我估计有这一顿打,他是不敢再来了。”
“他一时半会肯定没空再来了。”殷东笑着,扯了块抹布扔给王海生,回厨房去把蒸好的腊肉直接切了装盘,刚端上桌,大门外又有车开过来的动静。
“你二叔是真不怕被打死吧?”王海东都炸毛了,抢着跑出去。
来的并不是殷海文,而是顾文,一身米色休闲装,板寸头,还戴着金边的平光眼镜装斯文。王海生初中就辍学了,跟顾文不是同学,但是顾文来过村里,看他怒冲冲的样子,就问:“海生,你这是怎么了?”
“我以为是殷东二叔又来找他闹了。”王海生随口说着,接过顾文抱着的一箱茅台酒。
“东子跟他二叔有矛盾?”顾文好奇的问道。弄清原委之后,他镜片后的眼睛里寒光一闪,冲着迎出来的殷东不满的说:“这么大事儿,你都不跟我说一声,没把我当兄弟,是吧?”
“我这不是叫你来了嘛,进来吧,海生去把门关上。”殷东说着,回厨房去把菜都端到桌上,外面王海生也把桌子摆上了,酒也斟上。
小宝这时候被顾文给弄醒了,也抱到堂屋来,看到殷东就咧嘴笑,嘴里还喊:“耙……耙耙……”
顾文乐坏了,亲了小宝一口:“哎呀儿子,认得干爸是不?今天干爸来得急,没给你带礼物,赶明儿补上。”
殷东笑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儿子在喊我。是吧,儿子?”
“哦依——”
小宝应景儿的吐了两个字,又朝着顾文吐口水,吐完还咯咯的笑。
“好啊,你个小坏蛋敢吐干爸口水。”顾文笑着,把脸上的口水都蹭到小宝衣服上,却不妨大金怒了,冲着顾文汪汪的叫了起来。div
殷东正要喝止大金时,却见小宝伸出手,揪住大金的耳朵,“啊啊啊”的叫了几声,似乎表示他的不满,而大金立马闭嘴,老实在趴下了。
“哎唷我去!我儿子太厉害了,这么一丁点儿小就能驯狗了?”顾文惊叹。
王海生插了句:“是东子家的这狗太有灵性了。”
“滚蛋!明明是我儿子有灵性……”话到一半,顾文觉得不对劲,又改口说:“啊呸呸,是我儿子天资聪颖,是个神童,对不对,儿子?”
“吃吧你,菜都要凉了。”殷东拿着奶过来,把小宝接过来一边喂牛奶,一边让王海生陪顾文先喝。
王海生抿了一口酒,赞道:“茅台的味道,就是不同。回头我可以跟我爸和我哥他们吹个牛了。”
“我觉得白酒都一个味道,我喜欢洋酒,回头我再从老头子酒窖里顺几洋酒来。”顾文说着抿了口酒,言归正传:“东子,你说有个事要我帮忙的,什么事啊,你说。”
殷东直截了当的说:“我二叔好赌,现在应该欠了点赌债急于翻本,你找人借他一笔钱,带他去赌大一点,让他用房产证抵押。”
王海生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殷东,有些不太认识这个好兄弟了。
顾文却十分欣赏殷东的冷酷无情,把酒杯重重的拍在桌上,赞道:“对付你二叔这种滥人,下手就是要狠。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文子,我要说明的是,房子得让我奶奶住到死。我二叔输的钱,等我有了再给你。”
“东子,一世人,两兄弟,这话说得就太没意思了,你二叔的房子,本来就该是你的,房产证拿回来,肯定是过户到你名下,你爱让谁住,就让谁住。我要你出什么钱?”
“那行,我就不矫情了,现在我也没钱。”殷东苦笑道,把空奶让小宝拿着玩,他也端起一杯酒,对顾文说:“这杯酒,我敬你,兄弟。”
“这才对了嘛。”顾文笑着一口干了杯中酒,嘿嘿笑道:“不是我打击你,那一套两套房子的钱,哥真没看在眼里。”
“这个我信。”殷东笑着点点头,跟他碰了一杯酒,喝了之后,脸色严肃起来,“你家的生意好,可眼红的也多。我今天在镇上医院公厕里,就听了个小道消息,跟你爸有关。说是有人要搞你爸。”
顾文手顿了顿,看了殷东一眼,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当然,小道消息也许是假的。你听了不要声张,反正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不会错的。”先打了个伏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