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上我,也看不上我们家。我知道,你其实也看不上我,就跟我们所里那些同事一样,你们其实都看不上我。”
说着,她眼里有泪水滚出来。
殷东满肚子火气消散,抽了张纸巾递给她,看她不接,就塞给儿子,对他说:“小宝,快去给你干妈擦泪水,要她不哭哦。”
小宝眨巴着眼睛,小爪子抓着纸巾往王海娇脸上擦去,嘴里还“依哦依哦”的说着谁也不懂的话,奶声奶气的童音,在屋里响着,空气中也变得温馨起来。
王海娇抱过小宝,吸了吸鼻子说:“我今天休息,我就在你家照看小宝,让村里知道小宝不是什么灾星,你家老屋也没什么煞气。”
殷东就算有再多的顾忌,也被她的话说动了,用力的点头,感激的说:“娇姐,我就不说谢谢了。”
“你要跟我说谢,我就揍你。”王海娇破涕为笑,威胁的话也说得娇羞无限。div
殷东怦然心动,只是迅速压下来,随后说:“你帮我带小宝,我就出海去看看。今天天气不错,兴许还能有点不错的收获。”
王海娇问:“你家的渔船……”
话到一半,她又赶紧打住。
殷东知道她未说完的话,他父母就是出海打渔遇上风暴,船毁人亡,他家己经没船了。看她像说错话的孩子,一脸的紧张,他不由失笑道:“我家的拖网渔船没了,还有小舰板啊,你还怕我没船出海?”
王海娇讪讪的一笑。
殷东家里现在就剩了一条小舰板,那还是殷东爷爷生前用过的,搁在后院,他爸还用油布盖着,隔段时间还会刷漆护理,所在这条可以当古董的舰板船,理论上还是可以下海正常行驶的。
他把渔网等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收到舰板船上,再把船抓起来,直接从后院的侧门出去,懒得去村东头沙滩上那条简易的老码头,往前面的海湾去了。大金也跟上来了,又被他赶回家去。
舰板下水,殷东确定并没有渗水,就划着船出海了。出门有些迟了,但海面上起雾了看不远,他没打算走远,就在近海搜寻,随便弄点什么渔获。
白山镇交通不便,近海污染相对较轻,但是整体的大环境不好,近海的生态环境被破坏,这里也不可能幸免,近海的收获注定不会大。殷东也没抱太大的期望,先找到一个露出海面的礁石把舰板船固定了。
殷东以前下水要穿潜水衣,有了早上的经历,他出海连潜水衣都懒得带,直接光膀子下水,也没游远,觉得在礁石周围多找一找,兴许能有什么惊喜也不一定。当然,他也没抱太大期望,反正礁石缝里找点贝类虾类也是收获嘛,卖不出钱,自己吃也行啊。
一直下潜了近五十米,都没感觉到一点不适感。是因为那个诡异的小贝壳吗?
他心情激荡,一时热血上头,想测试下自己的下潜极限,就顺着礁石往水深处潜,忽然发现有一条鱼突然在不远处出现,又迅速消失在。
他赶紧过一看,那条消失的鱼是顺着礁石的缝隙钻进去了,透过礁石裂隙,能看到礁石裂隙倾斜向下,在深处形成一个中空的石洞,洞底是一片海草滩,生活着一个龙虾群,大龙虾不少,都有五彩花纹。
“我卧了个大槽!这都是花龙啊!”
殷东狂喜大叫,又被海水呛得一阵猛咳,然后他抱着礁石一阵猛亲,刚好礁隙里爬出一只小螃蟹,受惊之下,蟹钳夹在他嘴巴上,顿时流出血。他的好心情一点没受影响,把螃蟹弄下来,也没弄死这丫头,还挺大气的放了它,
随后,他又意识到在这么深的水域,他的水下视力己经叼爆了!
双重惊喜过后,殷东感觉有些晕了,而且他带的小网兜可装不下整个龙虾群,得去把渔网拿下来。他上浮到海面,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又忍不住大笑出声,重生以来的憋闷也散了不少,“我靠靠靠,太忒么逆天,劳资这日子是否极泰来了啊!”div
前世到死都没找到的儿子,找到了。到近海随便转转,都能找个花龙群。离他找回阿夏,还会远吗?
上了船,殷东感觉有些饿了,就把带来的冷饭菜拿出来,胡乱吃了一点,就带着渔网和皮筋下了水,轻车熟路从石洞裂缝中潜入,借助礁石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接近龙虾。
他最先盯上的大龙虾,离石隙不远,被他轻松抓到,用皮筋绑扎好,扔进渔网里。后面抓的大龙虾也是如法炮制,直到接近二十厘米的大龙虾都快抓光了,他停了下来,今天的收获足够多了,没必要竭渗而渔。
把装龙虾的渔网带着,殷东浮上水面,雾气己散,太阳快要落到海面上,像个橘红色的球悬浮,下方波涛滚滚,像彩绸迎风展动,水天一色,华美得令人震憾。
殷东有过一瞬间的迷醉,眼前浮现出初见阿夏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海面上也是美得这么惊心动魄,然后阿夏就那么突兀的出现了,像个迷路的孩子,抹着眼泪……
殷东不敢再想下去,用力的闭了闭眼,伸手抹掉脸上的水渍,把装龙虾的网挂在船尾,就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