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朱家这丫头也真有意思。”
周毓华目光微动:“怎么?”
男子若有所思:“一早见她在后宫里闲晃,看样子是等着被召见,见到我似乎还不认得。”
周毓华不奇怪:“殿下你很少在后宫走动,她不认得殿下也属正常。”
男子啧了一声:“之前宫宴还见过呢,”
周毓华叹了一声,对他恶劣的真面目还是无所适从,提醒道:“新晋的贵人好像是朱家的表亲,正是当宠。”
寥寥几个字把其中利害关系说得透亮,男子笑得抚掌:“我当是什么——”说到这里,他笑得格外邪气:“你说这些女子蠢是不蠢,白容会对一个男子动心,她们不反省己过,反想朝他意中人下手,不过就凭一个所谓正得宠的小小贵人,朱家丫头就想要动一个朝廷命官未免太天真了些。”
周毓华不答,“殿下有何打算?”
男子又靠近去吻他的耳垂:“我知道父王有意要和春藤国联姻,目前正在头疼派谁去送嫁合适。”
周毓华双眼微眯,“殿下想借此支开燕云歌?”
“燕云歌占你太多心思,本宫见了就讨厌,她不在你才能专心想着本宫,”男子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直起身离开他,转脸看着刚才燕云歌离去的方向,笑意疏懒,“权当本宫送份大礼给未过门的良娣。”
周毓华脸颊发烫,目光微动:“殿下既然决定要成亲……”
男子不爱听下面的话,冷冷地打断,“周大人。”
周毓华只好不言,男子悠闲又道:“那燕云歌是何来历,为何我打探不出她为官前的消息,我看过她的户籍文书拓本,竟还是你户部亲盖的大印,你与她一早相识?”
周毓华不愿提及当日户部的风波,缓缓道:“她现在是把刚出鞘的利刃,谁不想得到她利用她,自然也会有人想保护她。”
男子恍悟,看着他似笑非笑,“她自己何尝不是借力发力,羽翼自固,别利用不成反她踩成踏板,”哈哈了一声,“那些自以为是的工匠最后发现被自己用心打磨的兵器割了手,不知会是何表情。”
周毓华悠然道:“殿下明白就好,玩玩便罢。”
“你不必激我,我不喜欢被利用,”男子拍拍他的脸,“我不想对你生气,以后别再拿同样的招数来对付我。”
周毓华脸一白,男子继续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既然惹了我,就别想全身而退。”停了停,他突然笑得温柔又文雅:“虽然我很想除燕云歌而后快,但你的话我还是会听一听,我不动她就是,但是别人要害她我也不会去拦。”
周毓华不再说话。
男子道:“纵然我真动了燕云歌,多的是人救她,我想她死也不容易。”
“燕云歌是个人才,殿下以后还用的到她,”周毓华语重心长道,“她现在并未表明自己的立场,将来未必就不肯为殿下所用。”
“你确定?”男子意外,目中渐渐凝聚浓郁兴致,“若真能为我所用再好不过。其实真要下手,我也不忍,毕竟是个美人。”
周毓华嘴角微微露出苦笑。
*
白夫人掀帘走进来,见屋子里乱成一团俏脸一沉,喝令两旁婢女退下:“都搬到这边来了,你还闹什么。”
朱娉婷见是她来,马上放下手中正要砸的青花瓷瓶,脸上怒火瞬消,眼泪滴答滴答地掉下来,上前埋怨道:“姐姐,你怎么才来?”
白夫人走过去坐下,好言安慰:“侯爷还在气头上,没有他的允许我怎么敢擅自来看你。”
朱娉婷眼泪不减:“天大的气关了我三天也该消了啊,何况我又没做什么……”
白夫人摇头:“你没有召见就私自进宫已经犯了大忌,见了太子又是无礼,若非侯爷努力保全,你如今哪是面壁三天这么轻巧?”
朱娉婷装作不懂:“什么太子,我怎么不知道。”
白夫人叹气道:“你这倔强性子早晚要害了你,先不说那人是不是太子,能在后宫走动的岂会是常人?你不谨慎留心些也罢,还打出侯爷名义作威作福,这次若非太子大方不计较,你啊,你现在恐怕比这盏茶碗还要碎得彻底。”说着,纤手一指地上。
朱娉婷浑身一颤,也知道自己理亏,低下头瞟她,小声说:“那姐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白夫人笑道;“过几日府里要举办一个诗会,你姐夫这几日心情好,我找到机会就与他说说。”
“诗会啊?怎么之前都没听姐夫说起。”朱娉婷眼波流转,悄然打听。
白夫人看着地上的碎片,颇为失落道:“你知道的,我从不过问你姐夫的任何事。”
朱婷婷忍不住想翻白眼。
燕云歌接到柳毅之的口信时,宫里的圣旨同时过来。
虽早在心理做了准备,她还是被圣旨打了个措手不及,此番出使春藤,到底是几双手在背后搅弄风云她不得而知。
唯一能确定的是,在那之前,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