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钰红着脸躲开,道:你、你既然知、知道,就不该行事如此轻薄!
少女却将她抱了个满怀,脸埋在她长发之中深吸了口气,叹道:你怎么又结巴起来了?说你是小结巴你还不愿承认。你身上到底是什么香味,闻起来可真舒服。
段钰嗅了嗅衣袖,疑惑道:什么味道,我怎么不知道?
少女灵光一闪,道:山茶花,一定是它!
段钰看着她鬓边的山茶:你头上不是有一朵么,许是它的香气呢。
少女摘下花转了转,笑道:那就送给你了。说着往段钰发间一插,赞道:你戴这花真好看!
段钰头一次被外人这么夸赞,羞恼之余,另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来,低声道:我倒觉得,它和你更相衬。
少女爽朗一笑,笑容真如山茶般娇艳:那等我回头就去摘一朵。
段钰微微点头,少女又道:那剑湖宫里人多,你说名字时我没听清,你叫什么?
段钰又说了一次,问那少女:你叫什么?
少女道:我姓钟,单名一个灵字,我看你年纪应该比我小,是不是?
段钰不信,两人对了生辰,果然钟灵长她一岁。段钰只得道:钟姐姐。
钟灵被她这一声姐姐唤得身心舒畅,见她依然有些不情愿,逗弄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佯装正色应了,又道:人前这么叫,人后却不许这么叫我。
段钰心想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小名?便道:人后该怎么叫你?
钟灵拉着她的手说:叫我主人。
段钰一怔,钟灵抢在她前头说道:你可是答应了要做我的奴婢的。
段钰面上红成一片,也不知是羞还是怒,发间那朵山茶随她动作一摇一晃。钟灵紧紧盯着她不放,段钰终于受不住,低下头,声如蚊蚋唤了句:主人。
她说完连脖颈都是粉扑扑的,钟灵心知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微笑道:很好,那我们这就走吧。
段钰稀里糊涂道:去哪儿?
钟灵领着她向长草深处行去,左看右看,口中答道:去捉蛇,去不去?
段钰忙去掰她的手,摇头道:我不去!
钟灵只手解了腰间皮囊,那只白貂便顺着她的手臂攀到肩头,人立一般站起。段钰见它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摇摇晃晃,欣喜道:这是你的白貂?我能摸摸它么?
钟灵嘬起唇吹了声哨,白貂便从她肩头落下,从两人牵着的手上跑过,蹲坐在段钰右肩。段钰惊喜地啊了一声,想伸手去摸这白貂,手却被钟灵紧攥着,不由着急道:我摸摸它,你且放开我的手。
钟灵眼珠一转,道:我要是放手,你抢了我这白貂去怎么办?见她似乎极为喜爱这白貂,假意道:这貂儿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心爱之物,就算是我爹娘也轻易碰不得,你想摸它,需问过我的意思。
段钰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这白貂的宝贵。她也曾养过些花儿草儿,浇水松土都是亲力亲为,从不让旁人碰一下。思及此处,顿时有些讪讪,可这白貂着实让她喜欢,她垂首低声道:我我只摸一下就好,你就让我
她还未求过什么人,这般低声下气说完,又想起钟灵的脾性,只得恳求般望着她。钟灵玩味一笑,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捏了捏她的耳尖道:我才说过了,人后你要叫我什么?
段钰大窘:我你怎么能!
钟灵道:你若是不肯叫,这白貂就不给你摸了。但你若是叫了,我就让你看看它的其他本事,怎么样?
段钰想了又想,到底是舍不得这白貂,咬了咬唇道:主人
钟灵故意说:小奴婢叫主人做什么?
段钰气极,钟灵却催促道:说啊,你说我怎么知道?
这湖岸边只有她们二人在,段钰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结结巴巴道:主主人,我想摸摸这只貂儿。
钟灵见她说的好生艰难,欣赏了会儿她涨红的脸,手指顺着她脸颊慢慢来到下巴,轻轻一勾,只觉手中少女肌肤娇嫩异常,仿佛再用力些便会化了,心中微奇,笑道:好罢,小奴婢,主人答应了。
那白貂果然在段钰肩头伏下,段钰小心翼翼摸了摸它的后背,见貂儿一动不动,任由自己摸着,便胆大了些,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抚弄着,欢喜道:呀,它可真乖巧!
钟灵在前面拨开草叶,道:是了,你要是能像它一样,做主人的不知该有多高兴。
段钰得了新宠,也不去理睬钟灵的话,只顾低头摸着白貂。两人沿着湖岸走了一会儿,钟灵忽然踩住一物,喝道:呔,哪里跑!
段钰定睛一看,钟灵脚下正是一条花色的小蛇,不禁有点慌神。她怀中的白貂却似离弦之箭,闪电般急跃至地,抓着那小蛇吞吃起来。段钰这才明白她为何要带着自己找蛇,道:你这白貂是吃蛇的吗?
钟灵道:它从小就吃蛇,非毒蛇不吃,在谷里还好,到了外头,还要我费心费力去找毒蛇,真是麻烦!
那白貂将小蛇吞了个一干二净,又重新回到段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