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窝着,段钰摸着白貂柔软光滑的背毛哄道:我怕蛇,你吃蛇,真是只好貂儿。
钟灵听她软声软语,心中好笑,面上却道:还不快走,当心这貂饿急了咬你一口!
段钰道:它可不会咬我。
钟灵一个唿哨召回白貂,笑道:这可说不准,人饿极了都要吃人,更别说畜牲了!不由分说拉起段钰的手,在她手腕内侧咬了口道:它要是真咬了你,我可没本事去救。
段钰呼痛,钟灵道:痛么?知道痛就好,万不可掉以轻心,提防着点。
段钰道:提防谁?提防你吗?
钟灵道:提防我做甚么,难不成我还会害了你?又道:走江湖便是如此,万事留心留意,你初涉此地,无人教你,我好心提点你,你也这般不上心吗?
段钰辩不过她,赌气将头一扭,不去看她。钟灵心中不知笑了多少场,强忍着不露声色,俯身在草里寻蛇。眼看日头照得人眼前生晕,两人在草里翻来找去,却再也不见蛇的踪影。段钰也觉得有些燥热,转头看沿岸波光粼粼的湖水,顿时口干舌燥。钟灵似有所感,笑道:想喝水了?
段钰点头,钟灵解下后腰水囊,长眉一挑,道:我去取水,你就在这儿等着。
段钰道:多谢。见钟灵却无动作,只望着自己笑,咬牙道:主人。
钟灵笑道:乖。终于肯放开段钰的手了。
此处离湖岸尚有一段距离,段钰耐不住这毒辣的日光,便躲到树阴下站着。时有微风拂经草地,绿草如茵,水浪一般东西晃动。远处碧空若拭,峰峦如屏,山间松桧森森,遥见一条玉带泄流而下,于日光中隐生虹晕,当真如传说中的神仙居所一般,不觉心中燥热散去,通体遍凉。
这山光水色让人心旷神怡,段钰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无意一瞥,却看见草丛里露出一截细长蛇尾。她看见钟灵踩蛇,觉得很有意思,便也仿照她的举动,朝那蛇尾上踩去。那蛇被她踩住尾巴,逃脱不得,打着卷缠绕过来,段钰立刻傻了眼,忙呼唤道:钟灵!钟姐姐!你快来,快回来呀!
钟灵提着水囊起身,闻言大为疑惑:到底谁来伺候谁的?
段钰怕蛇怕的要死,赶忙收了脚,看蛇要逃走,想也不想便要伸手去抓。她身无武功,不比钟灵身形灵巧,眼睁睁看着蛇回头朝自己扑来,左臂一痛,短促地喊了一声,急忙去扒衣袖,却觉手脚俱是无力,这才心生畏惧,人已是朦朦胧胧的了。
钟灵取水归来,见状大吃一惊,忙扶她坐起,一试之下发现她气息微弱,左手指甲发黑,便猜她是中了蛇毒。她忙解了段钰外裳找到伤处,吸出蛇毒,又从荷包里摸出一枚药丸,掰开段钰的嘴喂了进去。
她看段钰指甲黑色渐消,知道蛇毒为药性所解,四下一扫,无意中看到湖岸绿林之后,似有一处洞穴,便立刻背着段钰奔了过去。
这洞穴里堆了许多干柴,整整齐齐地摞成一堆,约莫是无量剑派平日来此打柴,存放在此的。地上另有些干草编的蒲团一类,钟灵心中已有计较,背着段钰绕到柴堆后,小心将她放到干草堆上。段钰已经昏了过去,钟灵试了试她的鼻息,发现已经平缓有力,不由低骂一句,怒道:你这傻子,不会武功还敢去捉毒蛇?
钟灵仍是不放心,又从荷包里摸了枚药丸,要喂给段钰。段钰神志昏昏,咬紧牙关不肯张嘴。钟灵无奈之下,只得将那丹药含在嘴里,捏着她的下巴渡了过去。
勉强把药喂了进去,钟灵微怔,在段钰面上轻轻嗅了嗅。思索片刻,含了口清水在口中,段钰这次张嘴倒是快,两人舌尖相触,钟灵腕上生出酥麻之感,一时心慌意乱,猛然推开段钰。
段钰自是无知无觉,钟灵呆呆看着她的嘴唇,面上红霞飞起,又灌了口水,按着段钰慢慢渡了进去。
段钰因解毒所致,四肢百骸如在火上炙烤,焦渴难耐。是以毫不设防,嘴巴微微张着,只等那清水入喉来。钟灵这般喂了她半袋水,只觉得她嘴唇异常柔软,口中香气馥郁,心中仿佛有只爪子在挠着,又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段钰的嘴唇。
段钰眼皮动了动,仿佛马上就要醒来。钟灵不躲不避,直勾勾盯着她的面容,道:你在装睡?
段钰头微一斜,显然是昏睡不醒。钟灵心道可惜,叹了口气,又查看了一番她左臂伤口,见无大碍,便为她穿好衣裳。
汉人衣着不同于彝人,钟灵对那些条条带带颇为头疼,胡乱一气弄了弄,见很不像样子,只好重新解了,一件件为段钰穿好。她指尖触碰到段钰肌肤,少女芬芳扑面而来,不觉脸上一热。而指腹向下所触软热光滑,钟灵不禁好奇,揭衣窥视,那薄衫如荔枝皮衣,其之下隐约起伏,轮廓青涩,正如果肉般鲜灵可人。她垂目看半晌,默然为段钰抚平衣裳,去洞外狠狠洗了几把脸,另将水囊重新灌满。走时瞥见水中倒影里自己耳朵红得厉害,脚尖踢了颗小石子在水里,扰得湖水涟漪阵阵不止。
钟灵回到洞中,把段钰搬到自己膝上枕着,想了想又怕她躺不安稳,搂了她在怀中。段钰面颊微红,睡得正好,在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