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逃了。”
“哦……”宿欢看向各自负伤、模样凄惨的流匪们,再说道,“迄今为止,你可曾查出些什么?”
可孟千秋却没答她,只问,“如何处置流匪?”
“问我作甚?”她一愣。
他皱眉,“那你来作甚?”
宿欢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噗嗤着失笑。她与孟千秋相识多年,哪怕这许久不见也无有半点儿生疏,当即笑道,“自是为了看热闹来的,那不然还为甚?公报私仇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给爷爷来个痛快!”
“朝廷走狗!不得好死!”
叫骂声隐没在闷哼里,宿欢好整以暇的收回脚,将履底的血迹蹭在青石砖上,等着孟千秋接话。
好半晌,他说,“你做主罢。”
“我可做不得主。”宿欢又笑过几声,语气促狭,“送往衙门,还是孟将军自个儿做决定为民除害,那得你自个儿拿主意。”
教孟千秋看来,便是往后龙椅上坐着的是谁,她宿欢都想管一管,天底下还有她做不得主的事儿?
无非借着说笑与他撇开关系罢了。
“热闹既已看过,也不便再打扰孟将军,”她仍是那副笑吟吟的作态,“我该回了。”
“……明日启程。”孟千秋垂下眸,“今晚早些睡。”
她从善如流的答应着。
那些流匪仍不服软,得了空便不干不净的骂着污言秽语,教他听得心生烦躁。
他说,“押下去。”
…………
而那面……宿欢却是毫无困意。
后院里早已安静下来,连滴血都瞧不见痕迹。她思量半晌,终了起身往门外走去。
紧接着她去敲了温梧的房门。
“宿女郎?”略微懵怔的看着她,温梧眉头轻皱,“不知女郎有何事?”
宿欢却不答反问,“上回那方帕子上的胭脂印可还在?”
“……?!”他答不出来。
自从在江水里浸过,哪还有甚么胭脂印能留下。
她故意的。
“郎君可还记得我那晚的话?”宿欢含情目里略带轻佻,唇角勾着笑,拿指尖轻点他心口。无需掌灯,宿欢便晓得自个儿手指下的物什有多欢快,“怦怦”、“怦怦”,一声快过一声,接连不断的乱撞着。
轻拽着温梧的衣襟,宿欢将他紧绷地几近僵直的身子拉近,迫使他俯下身。
“罚郎君……”她语气也撩人心弦,温热的气息拂在温梧颈侧,“什么好呢?”
宿欢说,“你低头。”
与宿欢是争论不来的,尤其她这般蛮不讲理的时候。
这般,被她连哄带骗后再与她出了门,乃至在后院里吹风的傻事,温梧对此只得沉默。
“……女郎伤势不轻。”不似方才,他此时定下心神来,倒也不甚发慌了,“夜里风凉,不若早些休憩罢?”
宿欢看着他,含情目里染上笑意,“既夜里风凉,不若郎君为我暖暖罢?”
她仍说着浪荡话来调戏温梧,仍教温梧觉得心慌意乱,却觉不出什么冒犯之意。他避开宿欢的目光,没好意思与她对视,“……于理不合。”
“哪有甚么合不合。”轻笑罢了,她又贴近温梧几分,说他,“你低头。”
温梧从未做过如此不合伦理纲常之举。
他依言做了。
唇瓣相贴,温软且香气诱人,宛若落下一瓣儿花、又或一团儿絮,教温梧只觉既轻又柔。
尽管分明晓得宿欢今晚来寻他是什么用意,他却还是答允了。
阖着眸任由她放肆着,温梧鸦睫不住轻颤,连气息都只得屏住,生怕拂到她面上,怠慢了她半点儿。她又笑出声,惹得温梧心尖儿发痒。
宿欢挪开些许空隙,好歹容许他喘口气儿。她问他,“怎么今儿不躲?”
“……我躲不开。”温梧意有所指,“只得……都依着女郎……”
温梧心底再明白不过,今晚她若如同前几回一般,意在轻薄自个儿,他而今便也不在这里吹风了。
既如此,她是做给谁看的?
思及此处,温梧心底隐秘又难掩的涌上羞耻来,教他面上红晕愈甚,沾染到耳畔、颈侧,也教宿欢看得清楚。
她忍不住碰了下,触手滚烫。
“郎君何至于此?”宿欢偏生还要招惹他,一言一语的挑逗戏弄,更在他唇角落吻,低笑着问道,“莫不是……郎君心悦与我?故而愿意这般……曲意逢迎?”
末尾四个字儿被她轻声念出,愈发显得缠绵缱绻。
他不住喘息,忍耐宿欢一回、更胜一回的撩拨,僵着身子随她肆无忌惮,“……是。”
“嗯?”宿欢抬眼看他,眸中戏谑,“是什么?”
“……是、是……”再艰难不过的哑声开口,温梧气息更乱,“是心悦女郎……”
哪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