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结束你。所以他的刀如行云流水,落的那般洒脱,可是正当他冷淡的注视着即将死去的中年男子时,不久前那令人心惊的警兆再起出现。
那种被人从里到外看了个透彻的目光像一支利箭狠狠的戳在申屠殇的心中,让他汗毛炸立的望向人群之中。
竟然不是他!自从中年刀客出现之後,申屠殇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个目光是此人的,可是直到现在那目光再次出现,申屠殇才明白过来自己错了。
身子正在下落,地上的刀客狼狈的起身往旁边躲,而申屠殇则抬起了头,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了那个人,或者说看到了那双眼睛。
那双眼竟然好似会发光一般明亮透彻,照的人好似心头被扎了个透,而那抹亮光则在申屠殇的注视下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直到近前,申屠殇才认出这真的是一支箭。
这是怎样的一支箭,在它飞过的路径上,似乎空气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漩涡,穿过其中的光芒诡异的偏折开来,而那支箭则不为空气阻碍,无声无息的穿越万千看不见的障碍降临申屠殇的眼前。
落地长刀猛的翻转方向,向上挥砍,可是那支箭太快,快到申屠殇的刀仅仅砍下了羽箭的几根白羽,然後这支箭潇洒的将他的刀抛在了背後,直往申屠殇身後射去。
不是冲着自己的?!申屠殇回头一望,耳後惊天刺响才紧跟着传来,这支箭竟然已经快到了这种程度!申屠殇不及讶异,目视着那支羽箭越变越小,最後竟然冲进马车之中射中了欧阳者仪流着鲜血的头颅!
那个十几岁的男孩脸色还处在车门突然消失而产生的震撼和吃惊之中,自己头冠上的那颗月明珠碎裂开来,不等那些奢华的碎片飞散到空中,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羽箭箭矢一闪即逝,箭杆微颤着穿行在欧阳者仪的脑浆之中,直到箭羽莅临印堂,欧阳者仪整个身子都随着羽箭的力量向後飞去。
羽箭与空气摩擦而产生的尖利响声尚未消失,马车之中再次发出惊天巨响,然後整辆马车都巨震着往後退了几寸,当是羽箭射中马车车板所致!
今日夜间已经目睹太多次震撼的场景,而一箭震的马车後退,无疑不逊於先前申屠殇那一招明月之刀,一息之後,余音未消,众人才意识过来发生了甚麽,那个将领惊恐的望向马车之中,看到了马车後板上触目惊心的一朵血花和一具无头的死屍。
羽箭力量太巨,当它撞到车板之上,欧阳者仪的头就再也承受不住反作用力,像一个西瓜那般炸碎在车中,留下了那朵惊艳的血花。
所有看到那朵血花的人都大张着嘴,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申屠殇。
当他看到那箭直冲欧阳者仪而去,自己救援不及时,他则第一时间冲到了乔惜缘的身边,在旁人还都呆站着的时候,猛的将乔惜缘扔到了马车中,同时大喊:“都进车!”
欧阳者仪以这种谁都没能意料的方式死在中军之中,申屠殇清楚,下一刻自己这些人就要面临剩余士兵生死不顾的强烈报复。
而当他的喊声传开,场间那个将领果然哭喊着:“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乔惜缘闷哼声中撞进了马车,不及坐好他就将无头的屍体扔出了车外,同时嘴里喊着:“惊蛰进来!”
车口人影一闪,乔惊蛰和解家两兄弟先後钻了进来,外面的士兵则红着眼,状若疯魔的杀向申屠殇等人,後面的人则迅速结起了箭阵,矛头直对马车。
申屠殇一边砍杀着敌人,一边冷眼盯着那些弓箭手。此时欧阳者仪一死,这些士兵事後肯定活不了,所以再也没甚麽顾忌,也不管马车附近还有自己人就打算数百羽箭齐射将里面的人全部杀光。
排阵,挽弓,瞄准,眼看着那漫天箭雨就要临头,而由於马车太小,钻进去四个人之後再无余地,外面乔翼和乔壮壮肩并着肩,一往无前的杀向那群弓箭手,而熊百泉则一声不吭,魁梧的身躯直挺挺的站在马车洞口,看样子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挡箭雨。
车中的解卫兵大喊着让熊百泉躲开,而那个汉子一脸冷漠的站在跟前不肯移步,直到那只已经给予他们无数次震撼的苍狼飞到马车後面,狠狠的一脚跺在马车後板。
砰的一声马车临空而起,托着魁梧的熊百泉弹到了空中,车中三面钢板被申屠殇踢的轰鸣不已,声音震的乔惜缘脸色惨白,这时漫天的箭雨已经飞起,上百支黑黝黝的羽箭遮蔽了星辰的光芒,向着马车先前所在的地方飞射而去。
人群中乔翼和乔壮壮耳听无数铁胎弓射箭时发出的嗡嗡声,脑海中兄弟们浑身羽箭的样子一闪而过,两人眼圈立马红了,嘶喊着冲进了一队弓箭手之中,身上扎着几支箭矢也来不及管,只是渴望着在自己倒下之前替已经死去的兄弟多杀几个敌人,然後在他们的眼前,士兵们则呆滞的仰望着夜空,任由两人的兵刃切下了他们的头颅。
随着死去士兵的仰望,两人也随之转头,看见了空中正在跌落的马车和那只苍狼矫健的飞跃在熊百泉的身前,挥舞着手中的刀,用那皎洁的明月将漫天黑羽挡了下去,彷佛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