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欧阳俊粗暴的将手一摆,阻住申屠殇。
“你不怪我偷袭与你,但是我决不能自谅,乔殇乔统领,烨貊高层有人想谋害你的二哥,我不能告诉你那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何烨貊高层有这个念头,总之今日比武台上,我们原定计划是将你二哥打成重伤,然後由别人暗害你二哥。”欧阳俊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今日台上,你知我知,你我均未使出全力,所以日後有机会,我欧阳俊还想向乔统领讨教。”说着欧阳俊卑躬重重一礼,然後头也不回的离开此间。
闻听欧阳俊承认有人要暗害乔殁,申屠殇立刻眉头紧皱的思索起来,而旁边戈京闻言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轻声问道:“殇哥,刚才你可用过酒食?”
“没有。”
“先前我跟你说过这里有归元门的人。”
“嗯。”
“那酒食中下了毒,十二个时辰後发作。”
申屠殇猛的回头看向戈京,而戈京摇摇头说道:“山庄中的人几乎都是何师兄的人,这里是个陷阱。”说着将他先前偷听到的事情说给了申屠殇。
“何无?”
“不仅仅是他,还有熊猛和胡明。”
听到胡明的名字,申屠殇虎目一眯,一股戾气迅速透体而出。戈京却不觉得申屠殇的戾气有何恐怖,就听他继续说道:“我去找解药,你去。。。带哥哥他们离开。”
申屠殇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戈京口中的哥哥指的是乔彤,想必是申屠殇上台比斗时乔彤再顾不上隐藏自己的行迹,而身材壮硕如乔彤,自然大老远就能被一眼认出来。
“小心。”申屠殇没有阻止戈京,因为他清楚如果要想不惊动他人找到解药,戈京无疑比自己合适太多。
戈京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抹有些牵强的笑容,然後推开屋门消失不见。
长长的叹了口气,申屠殇知道戈京的心结哪有那麽容易解得开,甚至他自己都从未停止愧疚,不是因戈松之死,而是因为,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人,是戈京的父亲。
思索了片刻,摇摇头将这团心中杂乱的綫团扔开,申屠殇走出屋门,循着走廊来到正堂後门,却发现二哥不在此处,而正堂中正一片嘈杂之声,自然是因为申屠殇胜了欧阳俊之後被乔殁拉走,比武之事没了下文,台下众人不干了。
站在後房的申屠殇大老远的就听到人们议论之声中不时出现啸虎乔殇,心里纳闷自己的身份被谁给说了出去,直到罗壑和古依德从前面绕到後房,迎面撞见站在走廊中的申屠殇。
“乔英雄。。,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古依德先是一惊,然後面露喜色的上前行礼。
申屠殇顿时了然,虽然自己几乎没有行走过江湖,但是当日上京自己依旧将啸虎乔殇的名号告诉过古依哲和古依德。
与古依德寒暄两句,申屠殇不经意的打量了眼罗壑,发现这个副庄主虽然极为镇定,但是眉目间依旧透露出一种隐忧的感觉,再配合着戈京告诉自己的事情,申屠殇顿时明白这份隐忧从何而来。
斟酌片刻,申屠殇决定一试,於是他拱手向前,冲罗壑行了晚辈之礼,然後轻声说道:“细观罗副庄主眉间忧虑之色难掩,不知是否有什麽心头难事困扰您?晚辈不才,却也愿意替罗副庄主分担一二。”
罗壑身子猛的一震,眼睛盯着那个英俊的青年,看出了他眼中的杀气和坚定。
南厢主宾客房中,明大人安静的坐在主位左手,褶皱满布的手指一圈一圈在茶杯杯口处滑动着。
厢房摆设极为考究,屋内跨廊,廊上仿古镂空雕琢,过廊地铺大理石,石上手工编织的明黄色地毯。地毯上六张榆木曲椅,北东西面各两张,椅间各有一矮几。
此时明大人的茶杯就放在主位间的那张矮几上,在主位背後的墙上挂有一张丈余宽的巨扇,扇上书有一潦草碑帖,字意淩厉萧杀却彰显洒脱大气之势。
身着单薄简单白衫的乔殁此时则坐在东手椅上,眼神平静的望着手边冒着飘渺白气的那盏青花瓷杯,自从明大人请他过来之後,乔殁就一直没有抢先出声,甚至於此前对於明大人的那抹恭敬也荡然无存。
明大人自然察觉出乔殁前後判若两人的态度,也明白他为何有此变化。暗叹一声好个聪敏且沉得住气的年轻人,明大人手指立於杯口,然後长长叹息一声,用嘶哑中夹带着悔之不及恨相知晚的悲叹语气说道:“这欧阳俊将军实在是太令老夫失望了!老夫虽知他年轻气盛,但是怎麽都无法料到他竟然会在台上做出这种事。”
“既然不能料到,明大人何为如此懊悔?”
“当然懊悔,如果不是乔殇三王子突然现身替二王子解了围,那张扬跋扈的欧阳俊岂不是就要在台上伤了二王子,这。。。这叫老夫归去後如何向世子,向所有的烨貊啸虎文武交代?”
“那些都是如果,现如今我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明大人何须再操那份心?”乔殁眼帘微垂,似乎对脚下那柔软至极的地毯上的花纹极感兴趣。
明大人白毛都快掉光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