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殁眼神闪烁不定的盯着戈京看了会,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末了叹息一声,什麽话也没说的转头出门。
乔殁走後,屋中一片沉寂,而申屠殇则回过头捧起戈京的脸,手指轻滑过他脸上那道疤痕,但是当他手指即将滑过戈京的眼睛时,戈京突然伸手抓住申屠殇的手,以不容抗拒的声音问道:“为何要杀我的父亲?”
戈京身子在申屠殇的怀中震了震,呢喃低语道:“归元门的人在这里。”
“知道了。”乔殁牙关紧咬,低声应道。等那人走开之後,申屠殇牵着戈京的手,低沉说道:“二哥。。这是我的本命配偶。”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申屠殇思索良久才明白戈京的意思。
“因为他不配做你的父亲。”沉思半晌,申屠殇默叹一声,将自己心中一直隐瞒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是这场梦很快就被打破,就听门外脚步声起,有人朝这处走来。十分不舍的分开,申屠殇不带任何掩饰的抬起头,直视眼神复杂看着自己的乔殁,等着门外那人走到这间门前,恭谨说道:“乔王子,明大人有请。”
戈京最先并无反应,直到申屠殇温热的舌头一遍遍霸道的挤开戈京的牙关,最後不容置疑的伸进他的嘴中,与自己的舌头缠绵在一起。
但这何曾是申屠殇所期盼的,他不求戈京的原谅,因为他不是懦夫,可是现在戈京的沉默则是他所料不及的。平生第一次申屠殇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直到他选择低下头,将自己的双唇紧紧贴在爱人的唇间,用无声的低语述说着自己所有的眷恋。
“他。。。真的那麽厌恶我们?”
像温柔抚摸,戈京的回吻羞涩而又懦弱,但是当他的一切痛苦都被申屠殇渐渐火热的舌吻带走之後,戈京再也不企图紧锁自己的心防。
申屠殇心神一颤,注视着戈京的双眼,发觉其中那抹荡漾已经平息,有的只是一种坚定。而申屠殇则听懂了戈京的询问,明白他询问的是为何在高台之上自己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刀。
不知何时,不知是谁的舌头因为过於激烈的吻而被咬破,流出腥甜苦涩的血液,而这些血液瞬间就被那两条肆意缠绵的舌头卷走,消失于两人的嘴中,彼此再也无法分离。
没有做更多的解释,而戈京却已然全部明白,戈松生前就不怎麽待见戈京戈玲儿,可是毕竟是自己的生父,所以以前戈京一直保有希冀,而那份希冀後来被申屠殇察觉到了,这也是为何当初戈京拿着刀在申屠殇面前哭泣之时,申屠殇并没有告诉他真相。
“与我姐姐的见面让我心里激动了好一阵,而
面对已经伤痛欲绝的爱人,申屠殇选择让戈京误会自己,因为当时说出这个真相只会像是一次苍白无力的辩解,那样做只会让申屠殇鄙夷自己。
一抹无声的叹息响起在戈京的心底,他主动搂住面前身子炽热如火的男子,鼻中所闻皆是那熟悉至极的男子气息,这一刻,戈京只觉身处梦中。
“我。。。。其实什麽都明白。。。我明白在父亲眼中。。我和玲儿姐姐什麽都不是,从小到大他总共都没有见过我们几次,而且在告知我身份之前,我一直是斑豹中最下贱的奴隶,我做辛苦的劳力,我每天衣不蔽体,吃不饱肚子,但是我依旧在贵族的打骂下忍气吞声,苦熬着日子,因为别人告诉我人都有父母,所以我一直期盼着,期盼着有一天,我能见到我的父母。”
戈京绝非蠢人,等他离开申屠殇自己一个人静下心来仔细思虑几日,就明白过来当时申屠殇之所以不做任何解释,一定是其中有什麽隐情。此时此刻,听到申屠殇叹着气说出这句话,戈京顿觉一股莫名悔意从心底涌现,因为他理解了当时申屠殇缄默的理由,扪心自问,戈京痛苦的发现殇哥的确是了解自己,当时悲痛欲绝的他如果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误会的更深,以为面前这个男子是个懦夫,爲了逃避自己所做的事情而编造出这等无耻的藉口。
“父母是什麽样子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周围凡是有父母的孩子,他们的日子就算过的再怎样艰苦,他们的脸上都会有最真挚的笑容,而他们的父母永远都会温暖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用一切来呵护他们。我也期盼着有那麽一天,我能感受到这种温暖。”
炽热的吻像酝酿亿万年的火山在抵达它的极限之後没有任何意外的轰然喷发,外面的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两人。
这个沉稳的男子永远只会默默的将一切重担背负在自己肩膀上,然後用他的臂膀将自己关心的人保护在身後,执拗的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却从不奢望更多,哪怕会被最爱的人怨恨误会,只要那个人平安无恙,他就无怨无悔,这就是申屠殇。
申屠殇没有回答,只是牙关紧咬的注视着戈京读懂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从而白皙的脸色变得更加惨无人色。怀抱住戈京的脸颊,申屠殇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浑身冰凉的戈京,直过了很久之後才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在找玲儿。”叹了口气,申屠殇立刻明白戈京为何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