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好像我愿望中的父母一般,对我温柔体贴。不久之後,我和姐姐见到了父亲,当我知道父亲正是斑豹的族长时,殇哥,你可知道我心中有多么开心吗?高高在上的戈松族长,而我自己是他的儿子,连奴隶的父母对待自己的子女都会那样舍弃全部,那麽不知道贵为斑豹的族长父亲会怎样疼爱我和姐姐。”
“父亲很严肃,他在短暂的接见我们之後就离开了,而我则默默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想着父亲是不是有什麽事很忙,所以才急匆匆的离开了?嗯,他会回来的。”
“於是我一天天的期冀着,但每当夕阳西下,我的心都会随着阳光的消散冷却下来。可是第二日,那颗冻僵了的心又倔强的随着太阳的升起变的热乎起来。”
“姐姐很快就走了,临走时她捂着我的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知道我每天都在期盼着父亲的到来,所以直到很久以後我才读懂她脸上的悲恸和落寞。”
“没了姐姐的我孤独的在自己破败的帐篷中,在冷如刀割的极北之地继续等待。可是人心如何能与太阳相提并论,我的日子没有任何改变,继续替贵族坐着肮脏下贱的工作,而我的心也渐渐冰冷下去,直到太阳依旧升起,我却再也感受不到它的温度。”
“几年之後,当我的希冀如那腐朽的烂木被无尽尘埃深深掩埋在心底之时,我的父亲找到了我。这一次,我沉默的看着他依旧严肃冷淡的告诉我,我将会去南方替父亲做事情。”
“作为奴隶,看得懂主人的心思是绝对必要的一种能力,所以当时我很疑惑于父亲的眼中为何有一种极为疏远的冷淡,和一种令人胆寒的厌恶。”
“不容我多想,我就来到了宛陵瑞都,在那个我至今都无法看懂的男子身边过着日子。宫中知道我存在的只有寥寥数人,而瑞都的王宫如同死沼一般令人窒息,於是我不断的写着信,央求师父让商贩将信带给远在北方的父亲。说不清写了几百封,可是一切都如石沉大海,父亲从未有过回应。我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师父根本就没有将信送出去。”
“於是我不再央求师父,而是找到了碧瑶。碧瑶心善,且因为是李云世子的贴身侍女,所以信绝对能送的出去。只是现实永远令人失望,事後依旧没有任何父亲的回信。”
“殇哥,我知道我很倔强,我不相信父亲对我的冷淡和不屑是真实的,直到我听说了姐姐要成为筹码被送给贵族。父亲对我冷淡,可是姐姐的温柔我永生难忘,於是我逃出宫中,想将姐姐救出来。”
“我很自欺欺人,不是吗?我的举动述说着自己什麽都明白了。如果不是清楚父亲的无情,我如何会冒着惹怒瑞都宫中那人的危险去找姐姐。”
“我想救姐姐,因为我清楚作为筹码,日子是多么的难熬,因为筹码,与奴隶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我失败了,却遇到了你。”
“殇哥,我很开心,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我甚至一度刻意不去想父亲的事情。因为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明白了父亲的无情,明白了致使我和姐姐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人正是我的父亲。”
“殇哥,对不起,虽然知道父亲的无情,现在的我依旧无法释怀父亲的死。但是我不会否认,我依旧爱着你。”
一阵苦涩涌上喉头,申屠殇温柔的亲吻着戈京的额头,理解正是因为戈京的无法释怀,才让申屠殇确信戈京值得去爱。如果很快淡忘,那麽戈京与戈松有什麽区别?
两人静静的拥抱在一起,如水般轻柔的动作中蕴含着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明白的火热思念。良久之後,申屠殇才再次捧起戈京的头,严肃的说道:“告诉我,瑞都那人是谁?”
戈京眉头微皱,却没有凭着往日的性子打消申屠殇的念头,因为连他都没能察觉自己过往的天真已经因为戈松的死烟消云散。既然申屠殇动了念,无论前途如何艰险,与其执拗的阻止着申屠殇的脚步,为何不与他一并前行,与爱人一同直面危险,生死与共。“我师父是宛陵王族成员,封号睿国公,姓李,名。。”
孰料话音未落,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然後那人未等有人回应,竟然自作主张的推门而入。戈京一惊,轻推申屠殇让两人分开,然後脸色一沉装作陌生人一般冷漠的看着进来的那人。
来人却是先前败在申屠殇手上的欧阳俊,他看都不看戈京,只是面色极为难看的盯着申屠殇。
“什麽事?”申屠殇微不可查的挪动身子,将戈京挡在身後,劲力凝聚全身,然後淡然的问道。
欧阳俊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站在一动不动,与先前高傲的神态不同,看得出来欧阳俊似乎有些惭愧,但还有一种申屠殇没能读出来的表情。
“先前台上乔统领已经获胜,我欧阳俊输的心服口服!”欧阳俊突然粗声说道。
申屠殇没有吱声,静待欧阳俊下文。
“我知道作为一个军人,应该有军人的操守,已经一败涂地却不认输,反而施冷箭继续偷袭,实为懦夫行径!”
申屠殇面色稍缓,刚准备出言说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