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白目的事情。
「讲料啊喔?」打锣仔说。
阿桃这时不敢说话,人又变成在车上时候的样子。
「安抓?继续讲啊?母系经劳?劳讲话,你去刺青料後就变老大是不是?连挖ㄟ话徿庆蔡啊。好啊,庆蔡你啦,要留要走,我打锣仔管没啦。」
丢下这些话,打锣仔转身捡起铁撬就走,螺赖巴和达宽跟在後头,回头看了一眼对阿桃比了个「干!你这白目桃!」的手势白眼他。蕃薯拍拍阿桃的肩膀,对知道自己讲错话的阿桃小声说:「温回来时,你欸记哩去尬打锣仔荷西类,郎这麽照顾你,你自己想想看你弄讲啥回报打锣仔。」说完连少根茎的蕃薯都对阿桃比出「他很白目」的手势,跟在大夥後面屁股走了。
我看看大家留下情绪低落的阿桃,十四岁的阿桃现在就像考试考不好被骂的国中生一样,而我过去教过一些小朋友家教,所以我就问阿桃说:「阿桃,还好吗?母想尬茂哥作夥?」
「母系安内啦……茂哥,我没这种意思啦。」阿桃看着我解释,大大的眼睛还是稚气的脸,配上故意露出来的刺青有点突兀,而且看到他的穿着和刺青的位置图案都跟打锣仔一模一样,我想打锣仔在他心理的地位连我这外人都不用多问。
被留下来当我的「看护」,我带着闷闷的阿桃去他们捧场反方向的冰菓店吃冰,看到免费大碗的绵绵冰,阿桃小孩的本性就出现了,开心的吃着我请他的八宝冰。边吃我也开始做我的研究功课,跟阿桃聊聊他的事情。
「我知道打锣仔是怕我危险,因为我卡十四岁,在他们面头前不管安纳都只不过是小朋友,但是我马想要到撒工啊,玩架相打,我买欸塞,蕃薯学过拳击,他有教我,安抓打架ㄟ赢。」
「那打锣仔呢?他打架厉害吗?」我问,笑看着吃得满嘴都是糖水的阿桃。
「当然!打锣仔每次都知安抓吼郎惊,不管是拳头还是棍棒,他都不怕。但是他跟我讲过,看见鸭头就爱逃,找地方避,卖傻傻站在那不动。有一次打锣仔一人对三欸成年人,眼睛连眨都不眨,就出去尬吟输赢!」
我听着阿桃说打锣仔说得开心,也提起其他兄弟,但是话题始终会回到打锣仔上面,阿桃说起自己与打锣仔的相遇,我听到阿桃的身世就像是打锣仔的翻版,与打锣仔不同,阿桃是原本的父亲在自己四岁去世後母亲改嫁,被继父一家虐待逃出来,後被社会局带往育幼院安置,但在育幼院阿桃却因为不善长和成年人互动,而被院方各种歧视与贴标签,最後在十三岁阿桃还是逃出去到外头游荡。
「我个还记得当时,我找不到地方去就闷外套睡公园,然後睡到一半突然感觉身体痒就起来看,就看见一个老灰啊嘎挖欸懒鸟掏出来玩,看到我醒来,各问挖多少钱欸当玩挖ㄟ懒鸟?吓得我骂干,逃走整晚不敢睡公园。」
最後阿桃去打工地黑工,白天上工晚上铺着报纸睡工地,想洗澡就晚上偷偷脱光光去工地後头偷接水来冲凉,最後吼郎发现他睡工地,就被用几百块赶走。阿桃就继续找下一份工地黑工,或农村农药工,还不小心弄了个
过敏,让他跑去偷大罐牛奶猛灌来解毒。
十四岁睡在某处工地的阿桃被尖头哥的人马捡回来,跟打锣仔一样阿桃被阵头吸引了,也被免费的饭菜和尖头大给招进堂口,而他被带来看阵头的第一天,就是看到打锣仔出阵头,当尖头哥把他推给打锣仔照顾後的那天,带着害羞的他认识堂口,跟他聊天介绍番薯和其他人给他认识,还用自己的钱带他去买新衣服,换下他那套从逃出育幼院就没再换过已经破烂发黄的衣服。
「无论挖讲虾米话,打锣仔绝对欸听挖讲,没呼巄没困去。他嘎挖讲挖机哩少年仔安抓咖不会在堂口内外吼郎欺负,麦尬衣以前同款去吃毒,只为好奇尬郎叫查某,我在这一切都是打锣仔教我ㄟ,等一当老大後,我一定ㄟ继续当依身边ㄟ脚手。」
「看你讲打锣仔、打锣仔驾欢欣,你就爱听话啊。」我说。
「挖脾气坏嘛!」阿桃没吞下去就说话,嘴里的冰喷的桌上到处是。
我听到这突然跟阿桃说起了一件事情,就拿起手机……
年幼阿桃尊敬成熟的打锣仔,但在几天後,我便见两个人冷战了,其中还包括螺赖巴和达宽,打锣仔虽然还是带着他们但不管饭局或去玩时,都只是坐在边边静静的看他们玩。虽然天天跟他们睡在铁皮屋内,但一些事情我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我私下拖走番薯要他告诉我发生什麽事情,番薯一开始就吱呜说没事,但一眼就被看破,才跟我坦白。
「阿桃、螺赖巴和达宽三人最近在偷帮一些堂内成年人做「门徒」啦!本来挖马要去,但堂内银嫌挖头壳不好又粗心不找我,就动到阿桃身上。打锣仔对他们三个不跟他说一声就跑去当「门徒」哩气啦,叫他们麦做,阿桃却率先跳出来说要赚钱。最後…你嘛摘阿桃人欸个性,觉对是争到赢。这情形挖自己夹勒中,马就两难欸啊。」
我听蕃薯越说越无奈。所谓行话「门徒」,其实就是当贩毒车手,手法是人先到指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