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却以天候冷寒,不宜发兵为由回绝。马超咬牙,与杨柏嫌隙愈深;又推迟了几日,瑞雪方止。马超终究按捺不住,亲见杨柏,yu领兵攻之。
杨柏说他不过,这才应允;马超与马岱遂领兵一万,火速赶抵城下。只见他头戴狮盔,一身银甲钢枪,立马远眺。
「这就是葭萌关?」马超g唇,锐眸直指城门;闻探子据报,此关守将乃是孟达、霍峻。他嗤之以鼻,更不将此关放在眼里。脚下西凉白马於军前踱步,他颇负自信的道:「不出五日,定当破城!」即刻下令,命将士强攻之。
刘备匆忙上了马背,自雒城即刻发兵,率领着诸将,日夜兼程,往葭萌关赶去。
只因一个时辰前,自葭萌关派来的传令得到消息;东川张鲁日前收留了猛将马超,而刘璋亦派人赶往汉中向张鲁借兵,那张鲁竟允了刘璋。便命马超领着两万兵马,前来攻打葭萌关。
葭萌关由孟、霍二将坚守,但马超其势锐不可当,孟达便遣人即刻往雒城求援;若推迟了时刻,葭萌关恐落入张鲁手中,此後要想阻挡之,便是困难万分。
葭萌关不仅为刘备後盾,此关隘更是交通要冲,往昔张鲁yu起兵吞并西川,皆遭阻於关外,可见其地位。
但即便此关易守难攻,而孟达、霍峻亦非平庸之辈,那马超却厉害非常;当年据守潼关时,曾多次击退曹军。如今率军攻来,若非关、张等猛将豪杰,不可败也。
庞统闻此消息,亦皱眉苦思,「马超威名,天下皆知……若有张飞、赵云二位将军联手,那便好办。但……」他摇了摇头,「两位将军如今都在外头安抚邻郡,若要召回,往来费时,而恐马超已破关门,长驱直入矣。」
刘备拍案起身,「现下情况危急,不能等子龙、益德归来;敢问军师,我军可还有他人,能与马超相抗耶?」
庞统沉y半晌,其间刘备於内来回踱步,模样甚为不安,忽闻庞统击掌,「先生,可寻得了人选乎?」
「h老将军与魏延联手,如何?」
两人现下都於雒城待命,若真可敌之,那便无忧矣。「h忠数年前与云长一战,不分高下。老将军筋骨仍y朗,但……此回所迎之人,不下当年云长,甚至有过之;而将军年纪老大,未免太过勉强。」刘备抬起眼来,「文长或可一试……」
庞统颔首,「主公,事不宜迟,咱们得先赶往葭萌关,趁关隘仍未落入马超手中之前,咱们旗下勇将,才有机会发挥啊。」
「先生所言甚是。」
刘备急遣严颜、张翼二将来守雒城,而自与庞统领军,往葭萌关赶去。
庞统得刘备号令,速点两千兵马,命魏延领五百军马先行、h忠次之,而刘备、庞统随後,即刻发兵。
韫卿、关平二人仍跟在刘备身後。两人方才正於营中点拨粮秣、兵器,忽闻刘备发兵号令,尚不及理清情况,便速速赶回城楼,收拾兵器、战袍,勒马往葭萌关去了。
瞧刘备一脸忧心忡忡,而此令来得突然,令人好生意外。韫卿虽未能得知实际情状,却也大概猜得几分。
许是葭萌关有异,急需发兵驰援吧?若非此事,她还真不知,何事能令刘备这般忧心。
日前才得军情来报,刘璋命二将,领三万兵马驻守绵竹;又赵云叔叔与阿爹安抚各郡有成,兴许再缓几日,便可发兵攻绵竹,直捣成都了。事情一波三折,果真不会如计画般顺利无碍。隔着布巾,韫卿不由得轻叹;她们姊妹俩好不容易在一块儿,原以为阿爹也将归城,父nv三人便可团聚。可没想到此令一下,她随大伯往葭萌关进发,徒留静韬於雒城休养,阿爹纵使回来,亦是少她一个。
她拍了拍颊,将心底的失望拍散;或许这样也好,若真父nv三人相聚,才闻大伯发兵号令,势必更加不舍。况且军师方才还向她保证过,若季姊伤势许可,他也会令她前来葭萌关调养。
「苓ㄚ头在我面前都能算计我,更别说不在我眼皮底下;我当然要好生看管她呀。」当时军师脸上带着笑,往房里望了一眼。
这自是玩笑话。从那时,韫卿就看出了,军师对季姊的关心与ai护,实不下阿爹待她呀。葭萌关与雒城相隔遥远,没能天天探视着季姊,军师定是放心不下的吧?
而季苓若来,静韬也将随着季苓一道,往葭萌关与他们会合。只是晚了点罢了。韫卿舍不得与静韬分开,直是将庞统与她说的话,也当成给自己的宽慰了。
「张将军。」就当韫卿思忖着庞统与她提过的话时,没料到,庞统居然在这时候,主动上前来与她攀谈。
虽然与静韬在一块儿的那几日,庞统若去探视季苓,也会与她稍微聊几句,关心关心;而她打从知道眼前的这人不仅是领着她们行军打仗的智囊,也更是静韬的师傅後,对他也是自然的多了份亲切感。
但於行军当头,亲自前来与她谈话,还是头一次。韫卿显得有些慌张,「军师有何吩咐?」
庞统那双眼一如往常看起来慵懒而漫不经心,但眼底的jg光却是锐利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