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正气凛然的言辞,但朕若是不肯呢?”
“那老臣只能冒天下之大不讳,助世子殿下一臂之力了。为大齐千秋万代之伟业,牺牲臣之清白名誉,乃是臣应当的。”礼部尚书掷地有声,接着转身朝向殿外,震声道,“世子殿下,请!”
萧文镜听到殿内动静,整了整衣襟,长出一口气,大步向内走去。
身后礼部尚书自己养了多年的私兵拥护着他鱼贯而入,个个面露凶光,披坚执锐。
朝堂上非礼部尚书一党的官员几乎个个都目瞪口呆了,他们料想到今天会有一场恶仗要打,却没想到原本的口诛笔伐却是突然间动上刀枪了。
秦执简直是要疯了,原本平淡无奇的一天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此刻竟是直接起兵谋反了,而他却耳目闭塞地对此时毫不知情。
他一个箭步地冲上前来,高喊道:“礼部尚书意图谋反,锦衣卫护驾!立刻将他和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世子拿下!”
礼部尚书随手抢过一私兵手上的剑,指天鼓舞道:“臣非谋反,而是正我大齐之天命,此刻真龙天子已在,诸位随我一同将那外族孽种诛于我大齐剑下,以正我大齐!”
私兵随令而动,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两派相争下,置身事外的官员纷纷躲至殿侧,既不想殃及自身,又想要了解局势好及时站队。
萧文镜站在礼部尚书的后边,望向从龙椅上站起来的萧不言。萧不言发觉萧文镜的目光,向他比了个鼓励的手势,然后在锦衣卫和王安的保护下后撤了。
秦执看到萧不言后撤,想要跟上去问个明白。但此时堂中刀剑相向的两方将路完全堵住了,他手无寸铁,无法从中闯过。
这时乔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一行礼道:“丞相大人,此处危险,大人随我来吧,皇上在后宫等您。”
秦执知道这是常跟在萧不言身边的侍卫,他看了看萧不言撤去的方向,只好一拂袖子,转身道:“带路。”
乔奈带着秦执绕过叛军,从一条小路弯弯绕绕地走,最后来到了一座了无生气的宫殿,这是丽妃当年居住的宫殿。
外头喊杀声在此处已是听不见了,倒是鸟鸣声吵得人心烦。秦执看着这空旷的宫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不待乔奈指引他进去,就自己大步走向了主殿。
乔奈看秦执径直进去了,不声不响地悄悄走了。
秦执大步踏入殿中,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萧不言并不在此处,回身一看,发现那侍卫也没了踪影,干脆进去一探究竟。此处久无人居住,但却一尘不染,显然是时时有人打扫。秦执走到书案前,案上多是一些金银首饰。其中混着一把女子用的小巧匕首,静静地躺在锦帛上也是锋芒逼人。
秦执直接略过这些物什,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信封。信没有封口,边缘因为岁月久远而泛黄打卷,里面的纸张也脆的仿佛多用力就要碎掉。
见信如晤,吾儿不言收到此信
秦执一见此话,将信翻至最后一页,果然见落款处为“母伊那朵绝笔”。
秦执一挑眉,不明白萧不言为什么要把他母亲写给他的绝笔给他看。他将信翻回第一页开始从头看起。
手上信纸翻过一页又一页,不多时这不长的绝笔信遍到了头。秦执起初探究的表情变得震惊不已,信纸被他攥得起了裂痕。
“嗖——噗”
“咕咕唔——!”有鸟被流矢惊起。
秦执猛地一抬头,发现叛军已然是攻入后宫了,那支流矢直插入庭中枇杷树干,箭尾嗡鸣着。
隐隐有喊杀声传入耳,秦执将手中信纸潦草地交叠两下收入袖中,快步走出这丽妃旧居,向最嘈杂处去了。
“你三岁时我才将你从宫外接回,宫中虽然华贵,但不知将你带到这深宫中对你而言是好是坏。”
“我为我与齐国皇帝之子取名为执,不仅是要我自己铭记执念,也希望你能不忘你的母国和生父。”
“虽非我愿,但稚子终归无辜,我将他托付于我陪嫁侍女,乃是我亲信,若你以后行有余力,也可暗中帮衬你弟弟。”
“若早知我无法护你长大,不如干脆将你留于宫外,任他萧家人如何争斗吧。”
信纸被秦执攥在手中反复摩挲,其上话语如重锤般将他砸地一片混沌,忽而又化作萧不言在讽他多年来的筹集计划到头来是一个笑话。
信上虽未言明,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那个只是为了将自己与心爱之人的儿子换回身边而不得已生下的孩子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秦执愈走愈快,愈走愈快,仿佛顷刻间,便走到了萧文镜面前。两把枪“锵”地一声交叉挡在他身前,萧文镜惊愕地看着直愣愣冲到他面前的秦执。
被挡下后,旁边的礼部尚书欲令人将他控制住,萧文镜却摆摆手拦下了。
直到这时,秦执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垂下眸子盯了会地,然后状若无意地整整了衣襟,拱手对萧文镜说道:“世子殿下,如今大势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