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行事谨慎不是么?”
白容斜眸瞟她,冷笑:“燕大人爱弟之心,可真让人动容。”
燕云歌不语。
没有预料中的恐慌,白容有点不甘心:“你还有何话说?”
燕云歌道:“下官无话可说。”
白容轻哼:“胆子不小。”突然,话锋一转,不怒反笑道,“你说说,如果不是本侯请赵姑娘回府小住几日,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回来?”
那话里暧昧若是别的女子听了肯定要脸红,燕云歌却不为所动,直接问道:“赵灵在哪?”
白容一笑:“放心,人好的很,你的人,我哪舍得伤她。”
燕云歌吸了口气,冷静道:“敢问侯爷到底意欲为何?”
白容屈指敲敲桌面,悠悠一句,声音清润,“能为何?不过是本侯想念大人了,想大人早点回来陪陪本侯。”
声音绵长,听着情真意切,燕云歌却不禁蹙眉,白容与她一样,都是不把儿女情长放在眼里的人,这会做起情深,实在令人胆寒。
她寻思片刻,猜他已经怀疑自己投效了皇上,试探着笑问:“侯爷说笑了,侯爷身边人才济济,侯爷要排忧解闷,哪轮的到下官……下官还以为是侯爷……”说到这里,她陡然停住。
白容道:“以为什么?”
燕云歌无畏地迎上他的视线,微笑说:“以为侯爷不想有人再查国舅的案子,借故把下官支了回来。”
白容剑眉微挑,闻言笑了:“是有这层考量,可惜令弟不识相。”
话到这里,两人心里都明白,燕云歌也不会窝囊到让燕行替她背黑锅,何况燕行背不起。
她突然跪下请罪,“下官该死。”
白容冷笑,示意她继续说。
“下官身为侯爷的谋士,却不能为侯爷排忧解难,让侯爷遭受小人蒙蔽利用,是下官失职,下官该死。”
白容脸色难看至极,呵斥道:“放肆!”
燕云歌无惧道:“此事的确是下官借了燕行的名义自作主张所为,严昆何宴之流贪赃枉法,视王法于无物,置天威如不存,早成当地一害,下官身为督察巡抚,职责所在,此人不得不除!”
白容忍怒:“燕云歌你……”
“下官知道侯爷一向是谋大事者,心谋远见非下官之辈可比,侯爷或许有自己的考量,非下官可以猜透,但下官为了国中安宁,为了朝堂清正之风,不得不稍稍施以手段加以制衡,”燕云歌打断他,“侯爷身份尊贵,以身犯险的事哪能让侯爷去做,毁了一世清誉不说,若再惹来皇上的顾忌与揣测,侯爷何苦。”
好一张利嘴!白容紧抿着唇。
燕云歌见此,放缓了语气微微叹道:“裙带之臣哪有稳固可言,后宫一杯茶兴许都能让他万劫不复,就算这次下官不出手,以严昆的张狂作风,他出事也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侯爷又与他关联密切……”
“闭嘴!”
燕云歌见好就收,垂首道:“下官该死。”
白容起身上前,微微弯腰,手指一勾,捏住燕云歌白皙的下巴,强迫抬起,咬牙切齿说道:“你是该死!”
燕云歌忍着下巴的疼痛,轻笑了声,“侯爷现在是想灭口吗?”
白容不答。这女子平日冷漠,笑起来却分外明朗,言语犀利得让人难以接受,但也不是毫无道理,严昆不过是他筹措军费的一枚棋子,只要时机成熟,他焉有不杀之理。她言词激烈,情义真真,好似全心为自己着想,若非那眸子里一星半点的冷淡光芒,他差点就信了。
白容看了她半日,才悠然说道:“你还真疼燕行。”他轻而又轻的叹息,手指摸到略薄的红唇,“要到什么时候,你也能来疼疼我呢?”
燕云歌先是一呆,而后只能当自己没听见,说道:“何宴的事,还望侯爷三思。”
白容冷着脸不语。
执迷不悟。燕云歌在心里冷笑。
突然下巴吃痛,她整个人被拉了起来,面前的俊脸放大,眼见红唇就要贴来,燕云歌想也没想的推开他,退了几步,忍着怒火道:“侯爷请自重。”
“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燕云歌沉了脸。
白容道:“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他。”
“我介意。”燕云歌转身就要走。
白容低呵,“站住。”
燕云歌停步,“侯爷还有何指教?”
“他们配不上你。”
他们?是说秋玉恒和燕行?燕云歌侧目,笑了,“侯爷以为什么样的人配的上?”
白容正要答,燕云歌拱手一声,“下官告退。”
眼见她拂袖离去,白容低骂一声,拂袖挥落了案桌上的文书。
燕云歌到出了白容的府邸,才猛然想起赵灵的事情。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离开再说,反正赵灵一时半会也没有危险,留她几天在白容这吃吃苦头长长记性也好。
她来前回了趟燕楼,知道文香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