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增加了心中的怒火。
肖区长见此时会场乱成的样子,知道这会议是开不下去了。便与李玉芳副镇
长耳语几句,便对村书记说:「没有其他内容的话、我建议村支部扩大会议可以
散会了。」「肖区长,你对今儿这会开的有啥想法?」在返回住户的路上,李副
镇长问。「啊——!很正常啊!你想呀,广大的农民在解放前世世代代受三座大
山的压迫,还有地主老财的剥削,穷怕了。是XXX领导人民打倒地主把身翻,
分得了山林、土地,实现了『耕者有其田』,基本上解决了温饱的大问题。过上
了『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在他们看来,就是神仙般
日子。所以,他们把土地看成了是自己的命根子,是他们生存的唯一希望。分到
手的『胜利果实』还没热乎够呢,就要集体化了,无论如何他们是想不通的。再
者,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晴天干活、雨天炕头上干酒。自己支配一家人的
生产生活、社会往来,早已形成了固定的习惯了,过惯了『散仙』式的自由自在、
无拘无束的日子。担心加入合作社后,受不了集体组织的约束,更为担心的是,
统一管理土地、牲畜及各种生产资料由社里所有。统一种植农作物、统一分配农
活、统一分配粮食及记工付酬这种方式。认为,村里还有部分穷户、没有牛马、
生产资料的困难户;更有八、九个『二流子』、『地赖子』、『懒蛋子』混进来
占便宜。问题的结症就在这里。」肖区长的一席话,让李副镇长佩服的五腑投地,
深感胜读十年书。她从此,便暗暗地开始对他有了好感。她早就从区工作队的民
政助理白松礼口中了解到,肖区长才大她两岁,而且也是转业干部出身。
晚饭后,肖文礼与李玉芳、庄家旺、温宝喜、白松礼在住户家的东屋,开了
个「碰头会」。分析了当前农户的对立情绪、找出了根源,结合当地实际情况,
一致同意分两步走。一是把有牛马车、又有土地及生产资料的农户组织起来,先
成立初级农业合作社;余下的少部分贫困户、散懒户也必须集中管理,独创一个
组织叫「互助组」。这样,在一个村里试行两种生产管理模式,既试办了农业生
产合作社,又因地制宜的将另类条件不适的人家,单建互助组,让他们八仙过海、
各显其能。一年后,再将他们收入到合作社来。让这些人体会到集体的力量大,
还是他们小打小闹好!让他们真正体会哪种方式更适合自己。
次日上午,工作队召开群众大会,李副镇长把区、镇的方案公布后,便公布
了各组农户的名单。然后由各社、组推选社长、组长。就在散会前,村长冯英来
再次跳出来发难。他信口开河发表了一套奇谈怪论,并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把
区镇两级工作队辱骂的一文不值,非常傲慢的扬长而去。肖文礼看了一眼李玉芳
说:「不用理他,按咱们的既定方针办。」当天下午,在村部办公室的墙面上,
贴了两张红纸黑字的公告。一张是入社农户的名单;一张是入互助组的名单。公
告中明确告知,有不同意见可在三天内到工作队提出,逾期,视为同意,并按照
社、组的规定执行。
肖区长住村的房东叫李大山。六十多岁,土改时期的积极分子,「铁杆」贫
农。老伴叫秦秋霞、五十八岁,从山东莒县逃荒闯关东后,嫁给了坐地户李大山。
他们唯一的儿子李庆,在唐山炮校当军事教员,已结婚生子。老房东土改时分的
三间土草房,老两口住东侧,西侧全都倒了出来,让给区里四个干部居住。秦老
太太一天三顿为工作队做饭、烧水、烧炕等。工作队员每人每顿饭交四两地方粮
票,及一角钱人民币,不足部分由村上报补。这是当时上级的规定。李玉芳住在
贫农王天义家的北炕,她与王天义的二女儿、十六岁的王小秋住在一起。王天义
是土改时的民兵队长,六十二岁的他身体仍然健壮、特显年轻。他与老伴及二女
儿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十分富裕,丰衣足食、无忧无虑。他的大儿子、大姑娘都
已各自成家,在本村居住。
一天早上,刚吃完早饭的肖文礼,被秦老太太很神秘地叫到了东屋。她把房
门关严后低声说:「肖区长,我刚刚听到一个信,不知该说不该说。」「——大
娘,你以后就叫我小肖,别一口一个区长叫着,我还没有你的儿子年岁大呢!有
什么事,你尽管说。」肖文礼自打入住秦老太太家以来,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