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睁圆了眼睛,宫口被人用力压迫开,挤进涨大不堪的顶端。软肉抽搐着痉挛起来,他垂死般地踢了踢腿,滚烫热流涌进宫壁,烫得他泪水不止,牙齿深陷在肉中,几乎将嘴唇咬得出血。
精液从腿心流淌出来,带着黏稠秽乱的触感,令他逃避般地闭上了眼睛。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稍许站起身来,旋即,便又换了另一个人。如此往复循环,被不知多少陌生人碰过、进入过,抵弄着柔软的地方,逼得他嗓音嘶哑,溃不成军。
待到最后一人离去,他已经很是麻木了。沉默地垂着眼睛,连手指都疲于移动。
那个站在殿内的影子,不知何时又穿上了被露水润湿的雪氅,缓慢走到他面前,停驻下来。苏谨并不想抬头看他,只压抑着胸腔内快要崩溃的情绪,低声道:“满意了吗?”
对方不答。
“满意了……那就滚。”他喘着气,声音微弱,“朕以前从不知道……原来,将军……还有喜欢看人演活春宫的爱好。”
“随你如何作想。”裴哲淡淡道,“还有六日。以后,我每天都会按时来看你。”
“……滚!!!”
瓷枕砸在地上,在他脚底绽裂成无数碎片。裴哲面色不动,只从容地瞧了眼状若疯癫的苏谨,踩在满地碎瓷上,漠然离去。
寝殿内空荡荡的,只有迎门吹进的风雪,照着床上孤单寂寥的影子。
裴哲此人,一向说话算话,有仇报仇。他既说了还剩六日,便一定会来足六日。饶是苏谨如何哭喘哀求,也绝不手软半分。待到后面,心彻底冷了,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张开了大腿,任人顶进他的淫腔,碾压挤弄着柔软的肉,肆无忌惮地侵犯着他的身体。
苏谨浑浑噩噩熬了三日。第四日,终于没能抗住,夜里起了高烧,神志不清,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无了。裴哲再来到他宿处,只从衾被里寻出一个气若游丝的人,紧闭着眼,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顿了顿,伸出手,摸了摸怀里人的脸。须臾后,沉着脸转身出门:“去寻太医。”
当晚,冷宫内灯火通明。
数不清的人走进来,又端着东西匆匆离去。已做了帝王的男人立在房间的一角,半边脸藏在阴影里,叫人看不出喜怒。唯有垂落在广袖下紧紧握死的一只手,方能察觉出些微真情。
太医颤巍巍地走过来:“陛下……”
“说。”
“殿下身体本就不是很好,这几日约是药用得重了,导致精神惊忧不堪。两相叠加,才弄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病症不难祛除,只是您恐怕得把之前的药方子停了。否则臣等……怕是无力回天。”
这是连老天,都要叫他放过对方。
裴哲扫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人:“撤了吧。”
与他同来的太监意会,立刻便听命离去,支使了几个宫人过来,小心翼翼地去置换屋中的食物茶水。不多时,入眼皆已经是一片崭新。
他站在原地,盯着苏谨沉睡的脸。对方秀气的眉紧紧拧起,便是在昏迷中,怕也是极为痛苦的。嘴唇发白,毫无血色,活似一个行将就木的亡者。
过了半晌,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握紧的拳不知何时也松了。他向前走了一步,又觉得怕,犹疑片刻,终于还是转了身,对左右吩咐道:“莫叫他死了。待病好后,就派个人过来伺候。”
说完,又补充道:“不要太机灵,年纪小一点。”
旁人应了句“是”。
他终于死了心,从灯火通明的寝殿走了出去。
大雪纷纷扬扬下着,已经飘足了七日。今年的天气,似乎尤为酷寒,雪灾更甚往年。冷宫不常有人过来,洒扫的宫人便也不大上心。靴底踩在厚实雪面上,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裴哲在雪中走了一阵,也不打伞。雪片飘在他的眉上、睫梢,被呵出的热气融化成晶莹的露滴,顺着线条刚硬的脸颊缓缓下淌。远远看去,竟像是也流了泪一般。
结束了。
都该结束了。
须知人最不当追求的,便是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他奢在手里,霸了这许多年,终究只是在给心尖的刀口,不断地增添新的伤痕。捅得他鲜血淋漓,捅得他痛不欲生。
罢,罢,罢。
苏谨醒来时,屋内多了个小太监。看着年岁不大,一双杏眼滴溜乱转,还挺机灵。
殿内药石之气浓重,许是在昏迷期进了不少汤水,他只觉得舌根又涩又苦。不过前些日子看人时模糊斑驳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
见他醒了,小太监几步走上来,凑到他面前,递来一碗刚刚熬好的药汤,老老实实道:“太医让我给您煎的,叫我盯紧了些,不能浪费,不能少喝。”
苏谨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仰头喝了,又把碗递到对方手里。经历了那么一遭,他心情并不如何,只觉得心如死灰,再难燃起一分半毫的求生念头。但人之将死,心总会偏向善一些。他也不想为难这个小太监,便有求必应,话却不怎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