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般上屋顶更是头一遭。
温梧怕摔了,不敢走快,只得矮着身子慢吞吞的往宿欢那儿挪。待真真坐在她旁边,又是磨蹭了好半晌。
“啊,雨停了。”宿欢忽的开口。
与她一般抬头看着天,温梧轻声应了,“嗯。”
“噗嗤……”低笑一声,宿欢转眸瞧他,含情目里笑意和暖,“郎君要与我说甚?”
他不曾想过要说甚,只是觉得自个儿陪她片刻也无碍,便上来了。因此,温梧想了想该怎么回答她,随即开口道,“也不说甚,许是也想吹会儿风罢。”
宿欢闻言后忍不住又笑。
她看着青年白皙的面容与温和眉眼,目光落在他唇上。那唇泛着轻红,更丰润温软、不薄不厚,连笑时的弧度都是宿欢喜爱的模样。从侧面看去,若温梧面庞棱角再凌厉些,笑意里再添几分漫不经心、不以为意,又几分分明和暖,却叫人触不可及的散漫闲雅,她便分不清二人了。
“温梧。”宿欢对他直呼其名,轻道,“你转过脸来。”
虽心底不解,温梧倒也依言听了,“怎么……唔!”
看着眼前蓦然凑近的面容,他惊愕瞪大眸子,有意躲避,却避之不及。携着胭脂香气的吻落在他唇角,刻意停顿一霎,方才挪开。
“……你……”温梧仍回不过神来,不自禁的染了满面红晕,僵着身子没动弹,“……你做甚……”
宿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唇边的胭脂印子,低声笑道,“殿下该与你说了罢?嗯?”
“……”温梧好容易缓过来,又被她一句话惹得再度懵怔住,“……什么?”
“啊。”她轻轻眯起含情目,又轻轻笑开,眼底既是促狭,又有些许漠然,“我宿欢的名声、劣迹,无人与你说么?”
温梧气息一滞。
“我略有听闻,”他皱起眉,“可……”可总觉得她不是。
现如今温梧不清楚为甚明明是宿欢失礼,却好似他才是理亏的那个。
“略有听闻……”将这四个字儿在唇齿间细细咀嚼着,她又笑了下,托腮侧首,笑吟吟瞧着温梧,“那为何还对我毫无防备?要晓得,宿家女郎的恶名可是传遍了京都,怎的……郎君还敢疏忽?”
他一时答不出来,整个人都仿若发着烫。
宿欢倏地探手,将食指按在他唇角,轻轻压着。
温梧愕然间匆忙后退——
“别动。”宿欢看他果真僵住身子,不禁愈发想笑。她勾着唇将自个儿印下的胭脂抹进温梧唇缝间,看着他屏住气息满面红透的模样,略微朝他那儿倚去,低声笑语道,“仔细摔下去,莫要乱动。”
“……”他心慌的不行,砰砰作响。唇角的手指尖儿温热,略有些薄茧,却并不显粗砺,此刻更泛着香气。她如今离得近,近到教他生怕喘口气……便拂在了宿欢面上。
宿欢:可爱极了。
指下的唇瓣一如预料中的那般温软,她将沾到的胭脂一点点蹭进温梧唇缝间,偏还要笑问他,“郎君莫不是要憋死自个儿不成?”
他唇间尽是胭脂香气,连同宿欢指尖也一并在他唇上摩挲,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待宿欢越凑越近,他方才乍然回过神,后仰身子避了开来。急促的大口喘着气,他紧紧扶着身下瓦片,额前也泛着湿意。
宿欢离他太近了。
“……啧。”她却是还不满意,将素手递到温梧面前,那根沾染着胭脂的指尖儿更险些碰到他面容。隔空虚虚描摹着他唇形,宿欢用轻浮遮掩住眸底晦涩,朝他笑道,“郎君为我擦干净罢?”
温梧侧首避开宿欢往他唇上探来的手指,惹得温热指腹落在了唇角,又添痕迹。他抿着唇缓和着自个儿,又匆匆拿出帕子,为宿欢擦着指尖胭脂。
看着他耳畔红晕,宿欢眼波微转,将目光落在他始终清澈如初的眼眸上,便默不作声的由着他动作。
不消多久,温梧将手里素白的皓腕松开,低头没好意思与宿欢对视,“……我、我擦干净了……”
她将那方帕子拿过来,再抬手捏起温梧下颏。见他又要避开,当即轻啧一声。看到他不再乱动了,宿欢方才笑吟吟的迫使他昂起头,又捏着锦帕一角,细细擦拭着他唇角胭脂。
“既他们说了,依照郎君的性子,本该对我避如蛇蝎一般才是。”慢条斯理的捻着指下的肌肤,宿欢眼瞧着他晕开满面羞红,更被自个儿欺负得满目慌张的样子,眉眼间笑意愈甚。她待拭净了胭脂也不松手,兼并将另一只素手按在他心口。
胸膛里传来的震颤急促,“怦怦”、“怦怦”,一下快过一下,硬生生被宿欢那对儿含情目惹得仿如要跳出来似的,撞得他浑身发软,气息也愈乱。
“宿、宿女郎……”他不好抬手推开宿欢,便只得往后一退再退,“你莫再……莫再往前来了……”
她毫不理睬,俯身低首。
“啊——”
匆忙躲避挣扎时,温梧更是稳不住身子,手下瓦片一滑,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