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梧在圆凳上坐下了,宿欢不紧不慢的拢过他绸缎似的墨发。发丝凉滑,而今自指间落下时触感极好,教她不由得又抚了几下。
温梧低着头,好遮掩自个儿面上羞色。他鸦睫也垂着,此刻却被宿欢手心抚触惹得不住轻颤。她指腹不轻不重蹭过发根,蹭得他心神不宁。并非对待猫儿狗儿那般,她更似……更似……
他自个儿也说不好,只面上红晕愈甚,默不作声的由着宿欢乱来。
忽闻宿欢低笑了几声。
“郎君不若瞧瞧铜镜?”她往前探手,素指轻轻挑起温梧下颏,手心也不经意碰到他面颊,触手滚烫。她噗嗤又笑,俯身低首凑到温梧红透了的耳边,唇角轻勾,“可似昨儿抹了胭脂那般?”
宿欢察觉他气息一滞,又倏地慌乱起来,连心口怦怦急促乱撞,教她隔着这么远也一清二楚。
“温梧……”宿欢轻声唤他,唇愈发贴近他耳垂,再往前半寸,便能吻上去。她原先梳理发丝的素手扶着温梧的肩,另一只手也仍自在他颈间游移,轻抚慢撩。他浑身紧绷,喉结也在动作间上下滚动,僵着身子不知所措。嗅着他身上沾染到的药草香气,她低低讲着,“允我尝一口?尝尝可是真的抹了胭脂……”
启唇将那绵软耳垂含入口中的霎那,宿欢还不曾来得及细细吮吻,便被温梧匆忙避过。
“咣当”——
不好推开宿欢,亦不好抽身,他狼狈跌坐在地上,险险躲开了宿欢的轻薄。
圆凳摔在地砖上,动静颇大。
温梧既促又乱的低喘着,面上羞红已逐渐晕染到颈边,更显情态。他暗自绻紧手指,勉力平复着喘息,可耳畔shi暖滑腻久久不退,连同宿欢仍旧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皆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自幼熟习圣人书,更谨遵礼数规矩,亦从未做过出格之事,可此刻、此刻……
方才那一摔,他掌心蹭在砖石上一阵灼痛,却好似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似的。好歹寻回些理智,温梧抿了抿唇,抬首看向宿欢。
……不行。
缓和着怦怦作响的心跳声,温梧慌乱挪开眼,紧紧掐着掌心,气息更乱。
宿欢看了他半晌,方才朝他走近。她蹲下身凑近温梧,将他散落的发丝拢到身后,更慢条斯理用指尖儿轻轻擦过他耳畔,看着他颤着的眼睫,低笑着问他,“可摔疼了?”
“唔……”
她不曾留下让温梧躲避的空隙,勾起他下颏便吻了上去。
双唇相触。
柔舌大肆闯入他口中,宿欢见他身子后仰又想逃开,当即就势覆身而上,索性将他压着倒下。她一再勾缠着温梧四处避让的舌尖,轻蹭慢磨,欺负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半晌,温梧挣扎开来,大口喘着气用胳膊撑起身子,手脚发软,思绪懵然。
宿欢将他唇瓣吮弄得嫣红,而今泛着shi润水色时更为好看。
他待过许久才回神,再看向宿欢,见她眉眼间甚于还含着漫不经意的笑意,似轻佻似戏谑,忍不住自心底涌上一阵气恼羞耻。
“……你……”他哑着声音,“你怎可、怎可……”
实则宿欢昨晚便与他讲过,让他莫要疏忽。是他自个儿不长记性,自认为她定然是个品性好的。
温梧抿着唇没再说下去,如何也想不透宿欢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宿欢:他硬了。
“我还不曾尝到呢。”宿欢又凑过去,并未刻意压迫为难,只素手轻轻抚过他面颊,唇角弧度愈甚,“郎君躲我作甚?既昨晚不曾躲开,今儿为何躲开了?”
温梧喘息声低促,手指暗自掐紧了掌心软rou。他并非不恼火,可更多的却是愕然无措。他想,宿欢怎么能这样?
轻柔又shi暖的吻落在温梧唇畔,随着气息纠缠而逐渐缠绵起来。她在温梧唇上辗转流连,百般碾磨,“郎君莫要再躲了……如若不然,仔细我真真做出什么来……”
“……”羞耻而难堪的阖上眸子,他果真不敢再挣扎,便只得任由宿欢放肆。宿欢一遍、一遍的在他唇边落下细细密密吻,并无多少戏辱的意味,倒更似抚慰似的,含着些许亲近、些许温存。教温梧不由得想起了相濡以沫这个词。一霎失神,宿欢的舌尖便轻易顺着他唇缝抵进口中,“……唔……”
情不自禁的低yin一声,温梧被自个儿如此举止惹得羞愤欲死,浑身紧绷,鸦睫也不住轻颤。他唇舌被宿欢一再撩拨,轻吮慢舔,让他几近喘不过来气。
因着不曾经过情事,他只得生涩的避开宿欢灵巧又滑腻的柔舌,却被她不过更近一步搂住了腰身,便身子一僵。上下其手时,他总是防备不及的。
女儿家的唇上有胭脂香气,灵舌也既柔韧又shi滑,哪怕闯入他唇齿间大肆搅扰,亦教他只觉软腻。仿若……含在口中略用些力,稍加吮弄,便化开了似的。宿欢手心温热,而今因着揽着他而虚虚扶在他腰侧,只不经意的摩挲抚弄几下,竟惹起一阵酥麻。
那般难言的欢愉自她唇间、手心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