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女人慢慢走过去,随意抽了一条卷轴出来。
慢慢展开。
大——成若缺。
字迹写意,宛若惊龙。
女人爱惜的叹了一声,低头欣赏了半天,又爱惜的卷了起来,放在一边,随手抽出了下一幅。
道隐无名。
字迹潇洒恣意。卷末还有两列小小的狂草落款。只能勉强认出第一个字“喻”,再后面的都已经无法辨认。
女人看了半天字,叹了一口气,又把卷轴卷了起来,系上了红色的丝带。
这个家伙——现在只说在疗养院。四天了,她都出院了,他那边却依然守卫严密,连念念都无法去探望。
也没什么消息传出来。
外界更是毫无风声。
这已经是“最接近他们”的外层了——都是如此。
她其实更没有资格了。
喻家人啊。
连月把卷轴都放回了画筒里,她好像又闯了祸。
也从来都是一叶浮萍罢了。
冬(18.我出去抽根烟)
18.
初一上午来拜年的客人主要是公司留守或家住本地高管携眷——几大事业部和总部平台的总经理,副总经理,经理夫人及小朋友们。中午客人们全都在一楼中餐厅留饭了,满满当当的能有两桌半。
也不知道季念怎么解释的,连月一直没有下楼——也没有夫人来探望她。妈咪昨晚去了医院就一直没回来,现在楼下只有祖孙三代:爸爸,季念,还有路都走不稳的八颗牙齿的小季然出面见了客。
“那个陈副总的老大调皮的很,”
快十二点的时候,连月吃完了厨房端来的“产妇专用餐”,季念又抽空跑了上来。上了个洗手间,他又过来说,“在下面带着几个孩子你追我打,差点没去后花园把孔雀的尾巴给生拔了。”
“多大的孩子?”连月已经坐回了床上,戴着帽子,轻声发问。
“六岁多了。”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又随手拿起一根烟点燃了,烟雾撩过他英俊的眉目,“不过Angus倒是很高兴,路都走不稳还非要保姆牵着他在后面赶。”
“难得有小朋友和他玩。”
坐着有些不舒服,连月挪动了一下身子,“上次碧荷带小朋友过来他也是很高兴——手舞足蹈的。那次我们带他去香江,Denny家的小朋友他也一起玩的很开心的。”
“是啊,”
不知道想到什么,旁边的男人又坐了过来,眼神明亮,“等宁宁出院,他也有妹妹可以一起玩了。”
连月嗯了一声,看着他,又慢慢的伸出了手。
男人坐在床边低头看她,眉目俊美,一动不动。
她的手慢慢伸到了他的喉结——旁边的衣领,轻轻一触,又拿开了。男人微微侧头一看,女人纤细的手指上赫然粘着一根小小的白色的绒毛,正随着空气微微摆动。
“肯定是那些孔雀身上飘下来的,”
季念眉目不动,“爸就是不喜欢家里养小动物——说掉毛呢。等你和妈看几天,看腻了,我就把它们都丢去公司园区里养着——专门养在老刘窗户下,让他自己天天看着。”
季总忙里偷闲,不过上来用下洗手间又匆匆的下去了。到了两点钟的时候,下面又是一阵喧闹——是客人都告辞了。
季总却一直没有上来。
卧室里一片安静,连月百无聊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摸出了手机。
“喻正向全国各族人民拜年”。
各大APP的页面统一的大红喜庆,也有统一的首页置顶新闻。图片高清,赫然又是那位坐在炕上微笑的样子,旁边还坐着一个老人。
是又去哪里看望群众了。
就算大年初一,那位也不会在家陪家人的——连月心里却又微微一怔。
那枝酸果呢?她又突然想了起来。
她收到过一枝酸果——这几天事情太多太急,她好像是让季念把果子摘下来了,可是却忘了问李妈放哪里了。
把果子渍一下,拿来泡水喝——只有这种吃法了。生吃那是不好吃的。
京城。
腹地。
难得的团圆佳节。远方的儿子回来了,也在这里陪着父母留宿。可是父亲不过只是陪着儿子闲聊了一阵,除夕晚上依旧办公到晚上九点——
这已经是一年中最早休息的一天了。
一大早,又匆匆出去了。
“你爸呢,和你爷爷一样,”
母亲一大早也接见了各级人士,回来了之后也只是笑,“心里只有工作——全年无休。照我说啊,我们娘俩在他心里,恐怕也是要靠边站的。”
男人坐在椅子上,旁边的茶水热气腾腾,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
“你妈妈要的那些东西,”
母亲也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笑,“我已经让老李都准备好了。你张阿姨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