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孕妇?”王晴晴拿着筷子突然笑。
这事她也听说了——某个线外风平浪静,某个圈内其实很难“不听说”。
那天是丈夫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的,处理得十分干净利落。第一时间把恒恒转了院,又把那个随身孕妇信息封锁了起来——不让人探视。
应该是恒恒昏迷着,他们还没搞清楚这个孕妇是谁。
有些传言说是恒恒在外面的——
虽然也不算什么事。只是天家密事,不宜传播。
要说这个恒恒,她又想,纨绔子弟,那是名声在外。不奇怪。
毕竟叔伯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
父子传承。
恒弟以前戊边的时候,驻边大将每次进京,总能给大家带回来一些“他的故事”。
大家都知道了。
两兄弟虽然是同父同母,她又想,可是丈夫到底从小过继给这位,由这位一手带大,到底十分不同。
这次她似乎提到了什么,丈夫的视线这回落在了她身上。她抬头看他,他这次却没有挪开视线。
她看不懂他的意思。
主座上的男人沉吟不语。
“爸,”收回了视线,喻阳垂下眸,又端起酒杯,笑了起来,“别说这些了。我回来之前才在医院。爹地和恒恒都好着——还让我代问好。说祝您虎年快乐,身体健康。”
“好。”男人声音沉稳,又一次端起了酒杯。
抿了一口儿子敬的酒,男人放下了酒杯,又看向了自己的太太,声音沉稳,“待会吃完饭,你安排拨个电话给阿远和恒恒,我和他们说说话。”
冬(6.阳阳你进来)
6.
工作汇报结束了。
说到了家人,屋内的气氛似乎又渐渐热切和放松了许多,这温暖甚至都让归家的游子脱下了外套。喻阳坐在桌边,身上只着一身棕色的绒衫,里面的衬衫衣领洁白,更衬得他眉目英俊。
或许又有谁的视线在他身上缠绵。
只是他和父亲含笑交谈,似是未觉。
电视上已经燃放起了各色烟花爆竹,主持人声音高亢洋溢,屏幕上又极快的闪过男女老少各族人民开怀大笑的脸,气氛热切的时候,母亲又含笑起身拿来了相册。
这也是家里的传统节目。
主位的男人端坐上方,一向冷酷的脸上此刻也含了淡淡的笑。国务繁忙,诸事缠身,整个国家的重担都加诸于他身,恐怕也是他难得的休闲和团聚的时刻了——儿子回来了,就在身边,太太站在旁边慢慢翻弄着相册——他垂眸看着,嘴角含笑。
是早就看过很多次的照片。已经微微泛黄,看起来不知已经多少年了。
刚出生的儿子,刚出生的侄子。
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眼睛圆圆的,清纯又无辜。
男人垂眸含笑不语,这页很快的翻过了。
年少的儿子,年少的侄子。
年轻些的男人抱着儿子在湖边。儿子抱着他的脖子,侧头看着镜头——容貌清秀,表情却严肃。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金虎。
“这是北海,这是北海。”旁边有个小家伙的声音响起。
“是啊这是北海,成成今天才去过——”是女人哄孩子的声音。
“原来我以前还带过这些,”
这页也正欲翻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伸了过来按住了,点了点自己脖子上那小小的快看不见的金饰,喻阳笑吟吟的声音响起,“我怎么一点没印象了?”
旁边的男人正襟危坐,含笑不语。
“我和你爸给你收起来了。”母亲笑,“那时候你还上着学,是你妈咪给你买的,我们怕你搞丢了——”
“收起来了?”男人挑眉笑,“现在还在?”
“还在。你生日那天,你爸那天还在拿着看呢。你现在要看的话就——”
“不用。”
王晴晴看了他一眼,她有点想看——可是男人却是笑了一声,拒绝了。
相册又往后面翻了几页。
照片上两个孩子的年龄渐长,从童年一直到了少年,然后又到了成年。日期渐渐临近,出现了他在大学参加活动的照片,眉目含笑,意气风发;又有另外一个家伙不知道在哪里高空跳伞的照片,张着嘴大叫,毫无形象;又有他毕业穿着硕士服的照片,校领导站在旁边鼓掌和合影,也有另外一个家伙在美国毕业的照片,还有妈咪和爹地笑吟吟的站在两边的样子。
喻阳含笑不语。
再后面的照片少了起来,是他支教的时候——白墙黑瓦的二层小楼,孩子们站成一排,他穿着白衬衣站在前面,是有人抓拍的他——男人垂眸看着照片,神色不动,这一页又很快翻过了。再后来是他好几处工作场合的照片——黑大衣,白衬衫,没有首饰,只有腕间那块父亲给的上海牌腕表。眉目间渐渐日趋沉稳,父辈的气势也渐渐在身上凝聚。
他的照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