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的消息也封锁的忒严了一点,那阵势连他都吓了一大跳;但是一想到天意富可敌国,季月白甚至能和几个部长和封疆大吏谈笑风生,就连副国级都亲自接见——
一切又那么理所当然。
院长站在路边,微笑着目送着救护车远去,就像是目送一尊瘟神。转院当然更好——这次季太的治疗他全程亲自盯着,自觉十分满意,就连转院他都破格安排了两个医生护士一路送过去,只求务必不要有任何纰漏。要知道,一般的病人都是送出医院的门了事。
救护车唱着歌远去了。
季太带着保镖轻轻的回来了,又和保镖分别躺救护车里兴师动众的走了。她回来了不过三天,走的时候云生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是路上多了一倍的警车,和某些政府部门的噤若寒蝉,又似乎暗示着到底有什么不同。
圣玛丽医院的设施,果然比公立医院好很多,房间宽阔,装修时尚。医生海外名校毕业,格外的体贴,嘘寒问暖——季家财大气粗,眼睛都不眨的直接买的顶级看护,五个医护专职照顾季太一个病人,一天十五万的价格,对于季家来说那只是小意思。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季念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政府的公立医院面向平民,量大价低,实在不是喜欢清净的季总的最佳选择。医生还站在旁边查阅着病历检查着伤口,又低声问着季太的感受,季总的手机响了起来。
“妈?”
连月看着他,季念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两天他好像格外的喜欢皱眉——那边说了什么,她看见他的眉头舒展开了,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醒了?”他笑,“您要过来看连月?”
1.冬
“月月,不是妈咪昨天不想去看你,”
宽阔的病房里,纱幔微动,落地窗外的树上都打了霜,屋内的暖气温暖。这里的环境宁静又整洁,显然比随时都有小baby哭声传来的小县城公立医院好上了许多。一身D家套裙的女人坐在床边,面容年轻,看起来不过才三十来岁模样,此刻她圆圆的眼睛有些微红,手里还拿着手绢,“恒恒昨天又发烧——”
“妈咪,我没事的,”连月嘴唇干裂,声音有些低弱,心里还在叹气。
在圣玛丽医院安顿好之后,爸爸来了一个电话直接把季念叫走了,直接导致了现在妈咪过来无人安慰。连月虽然生了孩子,可是天意的生意还在继续,哪怕员工们都已经开始心神不宁的摸鱼等放假,可是季念这个航空母舰继承人也不可能停的下来。
去云生陪了一天一夜,他显然已经尽了力。
妈咪吃过午饭就过来了。
她穿着黑白格子的D家套裙,脖子上系着围巾,手里还提着一个十年前的中古限量款爱马仕,神色哀戚。在床边坐着看了看她的脸,妈咪一张口就开始道歉——连月赶紧安抚住她。
到底是已经哭过了两天,也不知道这两天哪些人都被她守着哭过了——旁边的女人倒是没有再情绪崩溃,只是低声抽泣了几声就收了声。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妈咪站起来看了看病房四周,神色渐渐有了些满意的样子。
“这里环境好,离家里又近。”
女人看了一圈回来,又低声说话,“早该把你送回来的。我昨天就在说阳阳,怎么他就只想着把恒恒转回来了?那边条件也不好,不该把你丢那边——”
“不用的妈咪,前晚我也还动不了。大哥,”
连月气息顿了顿,低声道,“大哥,他前晚也已经过来和我说过的——”
“阳阳已经和你解释过啦?”
女人神色有些惊讶,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坐在她床前,女人圆圆的眼睛低头在看她,这次语气轻松了许多,是语重心长的模样,“阳阳他是做大哥的,做事就该要妥帖些,是他该做的。我也一直和他说要照顾弟弟妹妹——所以连月你不要多心。这两天他一直守着恒恒,心里其实也很记挂你。刚刚我说来看你,他本来也说要来,是妈咪看他太忙,电话不停,就没有等他——”
“我知道的。”连月看着妈咪微笑的脸,轻声回答。
妈咪是在安抚她。
这个家里这么多人,妈咪要让大家都开心满意,也一定很操心吧?
儿媳妇体贴忍让,自己又成功维护了一次家庭和睦,女人看起来又松了一大口气。她又伸手轻轻握住儿媳妇的手,“妈咪知道这回你和恒恒都受了罪,宁宁也——”
女人顿了顿,“出了这么大事,怎么可能轻拿轻放?你放心,妈咪这次一定给你出气。”
“嗯。”连月看着她,轻声嗯了一声。
虽说民间由婆婆来照顾儿媳妇坐月子是常态,但是让妈咪来照顾她,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妈咪陪她坐了一会儿,又到了连月的运动时间。连月被佣人拉起来慢慢的走动,小腹走一步抽痛一次,妈咪坐在旁边看着她,嘴里还在说“我已经去给你订了那个疤痕膏,过两天就送过来了。等伤口愈合了你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