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抹,碧荷都用过的。你看她现在的肚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印子的。”
“嗯。”儿媳妇气息有些不顺。
“碧荷其实也在国内,不过我没和她说你已经生了,等孩子出院了再说。”
“嗯。”
“连月你就是不爱运动。我到时候给你介绍个教练——你要收收肚子。你虽然是我儿媳妇,可是妈咪也想你好。我这几个儿子也都是男人啊——男人的事我们女人要懂。都喜欢漂亮的。”
“嗯。”连月想笑,可是又抽到了肚子,嘶了一声。
“还好我之前就陆陆续续的给你备着东西了,”女人又道,“那个燕窝我已经让佣人都翻出来了,等你出院就吃上。还有薏米,枣子,那个粥,去湿气的,刘妈会做。上次她照顾你也照顾的很好——这次我再辛苦她,她做好了我再给她奖励。”
“嗯。”
“诶,”说到了这个,女人又想起了什么,“我初三——初三我要去京城。那边东西多,质量又好,到时候我又去给你拿点东西——咦?阳阳好像明晚要回京,他要回去陪他爸嗯就是他伯父过年,”
女人好似自言自语,“我不如让他去拿,他要比我早回来,好像也说初三回。”
儿媳妇被人扶着慢慢挪步,咬着唇没有说话,发丝垂落,飘荡在空气中。
“恒恒也要补,”妈咪想了想,还在这边说话,“到时候我去问问他要吃什么好——给他炖一碗,给你炖一碗。看看都缺什么,让阳阳一起拿。”
妈咪在旁边絮絮叨叨,想着指使长子去拔谁的毛的事,连月咬着唇,一声不吭。她忍着疼痛挪步,全身汗如雨下。
她童年失怙少年失恃,很小就无人依靠。妈咪现在的絮叨和关心,对于她,都是曾经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妈咪照顾这一大家子人,对谁都十分关心,对人都好的毫无保留——单纯又美好。是她永远也做不来的那种母亲。
依然不能进食,虽然一直在补水,可是连月的嘴唇却依然有些干裂。等走完十五分钟又躺了回去,佣人给她擦完汗,又拿来棉签给她擦了擦嘴唇,妈咪又在旁边看她。
“人都憔悴了,”妈咪伸手给她缕了缕头发,又皱眉,“这个嘴唇,惨白惨白的,看得人心疼。”
她摸出了自己的口红,“我来和你涂点口红。这是润唇款,涂上水嘟嘟的,很好看。”
连月没有说话。女人自己在她唇上涂抹了一番,又看了看她,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这下气色好多了。”
“我要去看恒恒了,”
又坐了一会儿,妈咪收拾好包包站了起来,“连月你睡一会儿,妈咪晚上再过来看你。念念也会来的?你爸爸去京城啦,明天才回来——恒恒那边也是的,病情反反复复,不过那边我倒是不怎么操心,”
女人哽咽了一下,又低声道,“京城的专家昨晚又调过来了两个——”
“有人终于想起他还有个侄子了。”
是抱怨,还是什么,听不分明。
连月看着她。
“恒恒好着呢。”
女人抽泣了一下,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我过来之前,他还醒了一会儿,还在问你——我们都和他说你很好。”
“你好好休息。”
渣女冬(2.已经够了)
冬(2.已经够了)
2.
妈咪走了。
她在的时候觉得有些吵,她走了之后又觉得病房安静的可怕。
连月躺在床上,看着冬日的阳光散落在输液管上。
一滴,又一滴。
小腹又抽痛了起来,仿佛是在提醒她有什么事发生过。
一切又太快。
不过只是请假去了趟云生。
每次出事好像都是和喻恒一起。十年前和他去了一趟云省,前后也不过一周,她的生活就翻天巨变。这次也不过去了趟云生,不过三天,两个人回来都躺在了病床上,说不上谁更惨。
手机被季念收走了,其实她还想看看单位有没有人找她的——想来没有,毕竟大家马上都要放假了,无心上班。
阳光慢慢的出来了,佣人坐在落地窗边的角落里打着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门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佣人突然惊醒,站了起来。
然后她走了过去,悄无声息。
没有对话。
对面墙上散落着几块光斑,液体还在一滴滴的滴入身体,冰凉,又让人清醒。
门咔嚓的一声,是被带上了。
有人的脚步声过来,还特意放轻了声音。连月微微侧头看了过去。
她眨了眨眼睛。一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身影。
门上的玻璃外,还有干瘦的黑大衣一晃而过。
来人看见了她的眼睛,似乎是没想到她还醒着,一下子笑了起来。他声音低低,还带有一些沙哑,是怕打破了屋里的沉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