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说着申屠远放下酒壶,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你要死了,但是爲什麽我还是有些憋屈?”
没人回答,申屠远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别开心的太早,我会为你这病秧子伤心?做梦吧。你呀你,走就走吧,还不肯消停的玩了这麽一出,杀尽斑豹所有人?绝,真绝,论狠心,我的确不如你。现在可好,你啸虎再无退路,只能助殇儿夺回王位。极北之地再无你啸虎容身之所,所以啸虎的那些人就算不想帮殇儿也由不得他们,烨貊内部敢於质疑啸虎的声音一夜间荡然无存,斑豹遗留下来的隐患更不复存在,啸虎甚至都不用再去操心给几万俘虏提供食物。好,很好,你只是简简单单的动了动刀子就做到了这些,还将所有的駡名随着你的离去带进了棺材,让啸虎老一辈的所有人跟着你抹了黑,从此再无脸面插手你儿子的决策。哈哈,甚至他人想找个诬陷你儿子们暴虐的机会都做不到,因为他们不在场,哈哈,想想都令人叫绝,因为他们不在场。。”语毕申屠远愤而起身,举起手中的酒壶往自己的嘴里倒着。
一条长长的酒线从壶口准确无误的落入申屠远的嘴中,而申屠远痛饮几口之後颓然的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酒壶,坐回到座位中不再说话。
夏日里的洛城总是时不时的飘起一阵风,将地上的尘土吹的飞飞扬扬的,值得庆幸的是身处申屠远这等高处,他只会感觉得到那股比之微风要强上一些的清凉卷走身上的炎热,留待恼人的尘土去骚扰走在路上的行人。
申屠远则默默的享受着凉风袭面的舒坦,直到一阵轻柔的连羽毛都无法吹起的微风透过申屠远身旁大开的窗户吹进了酒楼之中。
微皱鼻头,申屠远闻着名贵的佳楠香味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一身白衣不染尘埃的绝美男子轻抚手中微黄洞箫,脸上表情难以言明的注视着窗外。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掩下心头的震惊,申屠远食指轻敲木桌,淡然说道:“王睿,想不到你还活着?”
李睿闻言没有转头,只是两指夹住手中的洞箫转了个圈,由着箫末金丝像秋田麦穗般在空中划出一圈灿烂的残影,然後声音轻柔却清晰的说道:“申屠远,想不到你还活着。”
申屠远敲着木桌的手指一顿,屏气凝神注视着十几年没有见面的那个男子,看着他比之当年要美上数倍的容颜和没有丝毫皱纹的脸庞,目光最後滑过他乌黑发青的一头秀发,表面平静内心并不平静的说道:“你竟然练成了,怎麽可能?”
“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烈哥教我七宿劫,可不是拿来玩的。”终於绝美男子像微风般轻柔的转过头注视着虽至中年却依旧英俊的申屠远,却不回答申屠远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听李睿提到了申屠烈,申屠远身子晃了下,放在桌上的手指渐渐收拢,然後声音空洞的回答道:“是,当初烈哥和你交好之时,是希望你能学会七宿劫的一些功法来保护自己。”
“我身体内没有流着苍狼的血液,但是我依旧没有令他失望。”
“我很欣慰。”欣慰是假,内心的疑窦和震惊是真。
“但是申屠远,对於你我却感到很失望。”
申屠远闻言眼睛一眯,身上散发出一股微不可查的气势,直若一头严正以待的雄狼面对另一头危险生物。
“爲什麽?”沉默半晌,申屠远郑重问道。
“申屠远,烈哥身体不便无法行动的时候,你在哪里?”
听到这里,申屠远愤而怒拍桌面,却压低嗓门怒吼道:“我在哪里?我在护着怀有烈哥孩子的女子逃跑!王睿,我倒想问问你在哪里?我的哥哥将差点死在路边的你救起,那时的你什麽都记不得了,但是他并没有赶你走,甚至事後喜欢上了你,连七宿劫都教给了你,可是王睿,在那个对你推心置腹的男子身处险境之时,你又在哪里?”
李睿那反射着明亮光彩的眼瞳微微抖了几下,学着申屠远的样子单手支着木桌,然後才幽幽说道:“我在哪里?我在去往宛陵的路上,去往寻找自己身世的路上,而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
“露儿是烈哥的归属,你知道本命配偶是什麽,你只能接受她。”
“嗯,这都是你们说的,自从你将那个露儿引荐给烈哥之後,我就再没见过烈哥的面。本命配偶?我不相信。”
“爲什麽?”
“因为烈哥的本命配偶是我,否则他怎麽会将七宿劫教给我。”仿佛漫不经心的说出这番话,李睿的语气显得十分平静。
而惊闻此言的申屠远愣了很久之後才大吼一声:“放屁!如果露儿不是,我那个侄儿又怎麽可能降世?!”
李睿轻哼一声,微笑着摇摇头,脸颊上那个小巧的酒窝陪衬出一种异样的年轻光彩:“申屠远,看来这麽多年你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个整天只知骑马打猎喝酒玩乐的纨絝少年,对於苍狼部族,对於七宿劫的事情你还是知道的那麽的少,就好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只知道天是蓝的。”
“有很多种方法令烈哥射出本命精元。”
申屠远冷哼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