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数个不可能.冲击中军的骠骑军只有几千人,而且他们仅仅冲锋了很短的一段距离,就被斑豹士兵以绝对的人数优势阻挡住,之後虽然有一支队伍艰难的继续在人群中前进,但也是没多久就被堵住,最後只有这两个人以绝顶武功发起最後的攻势,而且一度被斑豹精锐缠住,大汉甚至被人偷袭受了重伤,眼见不出几招就要落败,但是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那个大汉身体中到底蕴含了多大的力气,竟然能将一个魁梧的男子扔出去将近二十丈,而同样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爲什麽,爲什麽这个魁梧男子胸腹中剑竟然没死,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如果大汉力气不足,那麽这个魁梧男子最终还是会落进人群中,两人分开,再也没有人替另一个人看着背後,那麽他们两个武功再强,很快也会成为一坨烂肉,如果魁梧男子胸腹被戈松和亲卫重伤,那麽戈松族长就能从容後退,然後目视着那个一度威胁到自己的男子捂着胸腹凄惨死去.
可这些都是如果,此刻无论斑豹士兵怎样揉着眼珠,怀疑着自己看错了,戈松依旧是落入了那个魁梧男子的手中.
"叫他们都住手."戈松平静说道,而他的副官半晌後才反应过来,匆忙发下号令.一时间,前一刻还乱哄哄的战场,渐渐的安静下来,然後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麽,哪怕隔得再远,都纷纷努力的望着斑豹中军这处.
死伤惨重的那几千骠骑军终於得到喘息的机会,那个彪形大汉自扔出魁梧男子之後,腰间伤口流血太多,身子就一直摇晃不止的跪在地上,不过当他看到身前的敌人举着武器,再也不敢对自己出手後,汉子张开大嘴,粗豪的笑了起来.
"怎麽看破的?"魁梧男子冷声问道,而戈松透过对方的头盔,望着那双黝黑明亮如浩渺星空的眼瞳,嘲笑般的指了指对方的衣衫说道:"与四万铁骑交锋,身上没有一滴血液?"
魁梧男子沉默片刻,单手掀开自己的头盔,将他那张英俊至极的脸庞展露给所有人.
"乔殇,果然是你."戈松叹息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动手吧."
申屠殇冷哼一声,轻轻说道:"想死?可以,但不是现在,让你的手下放下武器投降."
"杀了他,救回族长!"旁边的副官突兀的大喝一声,抢先拔出武器冲向申屠殇.其他亲卫愣了一下,也紧随着副官向申屠殇冲去.
申屠殇冷冷的扫了眼前一刻投鼠忌器的斑豹士兵在那个副官一声吼後再次向自己涌来,鼻中哼了一声,对戈松摇了摇头,举起墨刀,用刀尖对准戈松完好无损的那只眼珠,没有任何犹豫的捅了下去.
"啊!!!!!!"刀尖轻佻,一块红中带白的圆润事物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而先一刻在敌人刀下都没有任何畏惧神色的戈松双手捂着没了眼珠的眼窝,凄惨无比的大吼起来.透过他血手的缝隙,那处只余一个血糊糊的黑洞,而他的手下们则高举着武器,再次停下脚步,万分惊恐的望着这个英俊的男子竟然真的敢伤到戈松!
惨嚎连连,申屠殇却理都不理跪在自己面前,痛的浑身抽搐的戈松,对那个张大嘴巴的副官说道:"投降,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没有人觉得在无数士兵包围下的申屠殇说出这句话有多么的可笑,因为仅凭这个英俊男子黝黑深邃的眼中透露出狼一般的坚毅神色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戈松,没有人再敢质疑他还有什麽做不到.
当第一柄兵刃落地的声音响起,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噼噼啪啪的金石相交之声迅速蔓延至整个战场.远处被斑豹士兵围堵在山谷中的虎贲军在看到敌人满脸茫然的放下手中的武器呆立在那,也不知是谁起得头,竞相呐喊欢呼起来,一时间震天的欢呼声响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