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低沉的“不行”,紧接着,踹门变成了撞门。
李龙脸色铁青,将匕首藏在腰後,示意郝四将夏辉带到卫生间藏起来,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他欠你多少?”
眼前的男人高大健壮,目光淩厉的让人犯怵,後背还背着印有YD快递字样的大背包,冷眼瞥过他,嘴唇紧抿,冷笑道:“你就他男朋友啊?”
李龙懒得和他纠缠,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粉红色的票子甩过去:“五百够了吧?管你屁事!拿了钱快滚!”
张钊一把将门扯住,低沉的嗓音满是迫力:“那他欠了我十万块,你给不给?”
“你丫听不明白人话是不是?”李龙勃然大怒,心知这就是个来找茬子的,刚想骂一句把门关上,谁料木门被大力一扳,眼前一花,淩空一记板砖正中门面,哀嚎一声捂着脸倒地,不由自主的松手,匕首也甩到一边。
张钊甩完暗器,绷着脸拍了拍手,果断从一脸血被敲晕在地的李龙身边越过去,开始寻找夏辉。
他简直快要被气炸了,满心想着找到了怎麽收拾这货一顿,刚走几天,就又开始和这一看就是不三不四的家伙混在一起,还“男朋友”,去尼玛的男朋友!
夏辉被挟持在卫生间,匕首勒着脖子,隐约听见外面有什麽扑通倒地的声音,刚想动一动就被掐的喘不过气来。
“别动,动就捅死你。”郝四低声威胁,有点慌张的瞟着外面的动静,把夏辉稍微提起来一点,打算架着他出去看看。
然而刚起身,“砰”的一声巨响,卫生间的门被一脚踹开,张钊抱臂立在门外,目光阴沉的夏辉和他身後的郝四之间逡巡,缓步逼近。
“你……你谁啊?别过来!”郝四一面叫嚣着,一面向後退却,架在夏辉脖子上的匕首一抖,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你敢过来我就……”
话音未落,鼻梁上挨了狠狠的一拳,顿时血流如注。
张钊揍完人,一把将还傻乎乎不明状况的夏辉扯到怀里,当看清楚他嘴角流血,脸色惨白可怜兮兮的半裸模样,眼神一暗,彻底魔障了。
“把眼睛闭上!”他把夏辉的脑袋一按,命令道。
郝四手脚并用的捂着流血的鼻子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冷不防被人拽起,圆滚滚的身体就像个气球似的被轻易拎着一顿胖揍,且完全不顾及打击方法,专拣最软最弱的地方开刀,没一会儿就被揍得眼冒金星,口鼻溢血,哀嚎着抱头求饶。
夏辉瘫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张钊火力全开,把一个近两百斤的黑胖子打的满地找牙,还不住手的一拳接一拳的连砸带踹针对对方的脑袋下手,拳头所过,血花乱溅。
他惊呆,完全没想到张钊一个送快递的,破坏力可以如此惊人。震惊之余想起张钊刚才的命令,立刻一个激灵,分外听话的两眼一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哀嚎惨叫不再,有人把他粗鲁的翻过去,手腕上禁锢的绳索被解开,嘴里的毛巾也被扯出来,夏辉小心翼翼的睁眼,正看到张钊沉着脸,一脸探究的望着自己,瞬间内牛满面,果断就要闭眼继续装死。
张钊蹲下身恨铁不成钢的迎面糊了夏辉一巴掌:“男朋友?这两个是什麽人?走之前怎麽跟你说的?别随便放人进来,你都听狗肚子里去了?”
那一下看着凶,其实一点也不重,刮在脸上跟轻拍没两样,夏辉怔忡,本能的想回他一句:你滚回来干嘛?然而刚一张嘴,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心想,大哥你都不知道这俩是干嘛的,就给人拍的一脑袋花,不觉得有点略凶残麽?
当然他不知道,光“男朋友”这一条,就够已经狂暴化的张钊把这两个人类往死里削。
那句话怎麽说来着,情敌比仇敌还值得放手一搏。
张钊没好气,又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训道:“哭,还有脸哭!给你电话也不打,欠干了是不。”
他本来也没想做的多绝,拿走房子吓唬这货一顿,出口气也就得了,没想到这货既不知道报警,也不知道打电话给公司询问,傻了吧唧在窝里等也就罢了,他让小杨帮忙把电话号码送来,结果这货居然敢不打!
是可忍孰不可忍,张钊在楼下等待了几个小时,耐心用尽,终於盛怒之下,自动找上门“寻仇”。
没想到,一进门这麽凶险。
张钊咬牙切齿的把夏辉拎起来,“先下去,报了警再收拾你。”
这屋里一股子煤气味,一猜这家伙就肯定没听话找人来修。
夏辉手脚无力的爬起来,跟他走出卫生间,路过门口,李龙还瘫在那里,似乎一动没动的样子。
然而正当张钊他们越过他出门时,他猛地窜起,满脸砖碴,直直的冲着毫无防备的夏辉捅了过去。
张钊咬牙,上前将夏辉护在身後,匕首堪堪的从他腰侧划过,带着一串血珠拔出。
李龙已是亡命之徒,心知被抓了决计判轻不得,索性临死前也要抓个垫背的,故而死死的堵着门口,闻到空气里飘过来的浓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