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辉甚至连合上嘴巴的力气都要消耗没了，定定的注视着他。
夏辉回望他，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你说真的？”
夏辉偏头，竭力躲开，然而那黑胖子的手就像一条蛇，紧紧的缠上来，鼻端被抹了一层，那股熟悉的味道让他无法喘息。
夏辉嘴唇微微动弹，乾涩的喉咙挤出沙哑的嗓音：“你贩毒。
李龙继续道：“居然没搬家，小辉，其实你在等我对不对？以前的事儿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乖乖的帮我，等赚够了钱，我保证带你走，去哪里都行，再不沾这东西。”
“哈哈，我就说你玩什麽情深意重。”郝四拍掌大笑，“跟这小子磨叽什麽？都进来了还准备打退堂鼓不是，小子，实话告诉你，盯你好几天了，你老实点，咱把东西卖完了就走，你要不老实，几年前没弄死你，现在弄死你也一样，大不了再背条人命官司……”
“哦。”夏辉垂目，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不信。”
察觉到他视线里露骨的恨意，李龙转头，冷笑道：“怎麽？没想到有这麽一天？”
只不过夏辉不傻，把房子主动配合给他们分毒品用，事成之後无论他们跑不跑，倒楣的还是他一个。
“别骗我了李龙，那没意思。”夏辉明白，凭着对方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不过是另一个圈套，他就像块抹布，没擦乾净桌子以前，总归还是有用处的。
李龙点头，一直绷紧的唇角露出了一个笃定的笑意。
夏辉不言。
“老四。”李龙开口阻止，“一会儿再收拾他，办完正事儿要紧。”
郝四哈哈大笑，扭头对着阴晴不定的李龙道：“这骚货找干呢，龙子你还不赶紧过来替人解解痒？”
李龙摸摸他的脸，狰狞的面孔上难得带了一丝温柔：“小辉，好歹咱俩也算处过一段，就那麽狠心把我送进去？”他冰冷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知道监狱里什麽样吗？”
是没想到，夏辉心底发寒。
他爱过眼前的这个人，在那段叛逆的岁月里，初恋终归是美好充满刺激的，可惜一切都在眼前这个人拿出一颗海洛因诱哄他吞下时，变了味道。
“不做这个我拿什麽养活自己？”李龙冷笑：“你当我是你，你好歹有个爹养你，我有什麽？”
李龙一言不发，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右脸颊上一道寸许长的刀疤随着肌肉的绷紧鼓起，过了半响，俯身将夏辉嘴里的湿毛巾抽了出来。
李龙的脸上有片刻的扭曲，恢复了那种阴狠，咬牙道了一句“很好”，就把夏辉甩下，再不管他。
“看什麽？你姘头不要你了，过来痛快陪老子耍耍，瞧你走路那骚样儿，一准儿让人开过，嘿嘿，我和龙子因为你，可都在监狱里头憋惨了，这好不容易出来，你乖乖分开腿伺候好了，咱也不难为你别的。”
李龙再不看他，一时间屋里安静的很，只有夏辉执拗的挣扎间绳索磨在腕骨上的钝响，和胶囊落到瓶子里发出的细微碰撞声。
“龙子，你这也死心了，咱在监狱里说好那事儿，还做数不？”郝四猥琐的笑，手直接摸上了夏辉的大腿：“唉，别说，几年前那会儿，怎麽没发现这小子长得还行呢？”
四年前的夏辉懵懂中知道这些是错误的，然而爱情的盲目让他一无反顾，直到梦境破碎，被迫清醒的那一刻。
上衣的衬衫被强行撕开，扣子四下迸溅，夏辉刚要挣扎就被再度堵上嘴死死的按住。郝
几个小时後，一小袋掺了料的白粉很快被灌装完毕，小心翼翼的把最後一瓶收入到背包里，黑胖子郝四从地上跳起来，扭了扭手腕，这才带着一脸恶心的猥琐表情，走到沙发边坐下，把已经挣扎的脱力的夏辉拎起来，晃了一晃：“嘿，小子，醒醒。”
黑胖子松手，低低骂了一句，踱过去两人席地而坐，开始用手工将布袋里的白色粉末灌进胶囊里，再用空的感冒药瓶子装好密封，看上去足以以假乱真。
们拎了个小背包进来，将客厅的茶几被挪开露出很大的一块空地，包口解开放在中间，又取出一个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布袋和一塑胶袋的空胶囊。
黑胖子用手指头在那袋粉末里蘸了蘸，猥琐的眯眼舔了舔，“上等货果然不错，掺了淀粉都这麽给劲。”他转头把多余的蹭到夏辉的鼻子底下，“小子，你不是打电话报警吗？打啊，正好员警来了也能看看你抽完白面那张脸，鼻涕眼泪流一地，真他妈的带劲。”
上午的日头正足，自窗户内射入，晒得人眼晕，夏辉伏在沙发上，浑身剧痛，双目熬得通红，几乎要咬碎嘴里的毛巾。
夏辉一惊，就要用脑袋撞他，然而力量有限，倒像是蹭动。
夏辉一抖，瞬间明白他们说好了什麽，猛地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珠瞪着李龙，如果眼神能当刀子使，估计早把他砍成几段了。
他在楼下已经转悠了足足几天，观察到的结果是夏辉始终是一个人，这让原本暴躁的心有了稍许的平复，毕竟……谁也不想刀头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