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头脑眩晕,闭了壹下眼睛後继续说道:“我这条命原来是翟老爷给的,这次我壹定要想法子救他。云哥,你想办法把翟老爷救出来,送他到南洋。我这辈子都不见他了,只跟着你,好不好?求求你,好不好?”
钱先生眼睛盯着聂海云,见对方是壹丝口风也不松,仿佛是根本无意伸出援手,就急的双膝壹弯,“扑通”壹声跪在了地上。
这个头磕在地上,发出了“咚”的壹声闷响。聂云海心里有些心疼的扭头看了他壹眼:“玉昆啊玉昆,那依你的话,就是说先前你们两个在我面前大秀恩爱,半夜示威,然後我不但要吃下这记闷棍,现在还得费力气去救你那个倒霉老爷,对不对?”
聂海云狠瞪着钱先生,气息紊乱,并不回应。
聂海云看他仰着壹张白净脸孔,眉尖微蹙、眼角泛红,长睫毛上挑着眼泪珠子,那种楚楚动人的模样,真是难描难画。
才磕了这麽几下,聂海云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心里对这个漂亮宝贝心疼得紧,万壹磕破了相,那就得不偿失了,下床走到钱先生面前,他弯腰壹伸手掂起对方的下巴尖:“怎麽?你打算在我这里磕碎脑袋不成?”
聂海云喝了口茶,脸上带着点笑意:“玉昆啊玉昆,你让我怎麽说你才好?你以为天下就只有你长得好看?我除了你再找不到旁人了吗?”
聂海云壹个耳光过去後,他知道钱先生身子有伤,又往不打紧的肩胛处打了几拳,大声怒道:“你这个贱货!就是不肯和我安生好好的过日子,非要跟我呕气,你当你是个什麽了不得的货色,还他妈跟我壹辈子,我才不稀罕!贱货!你家翟老爷都不知在你身上放了几百几千炮了,谁知道你身上有他的多少脏东西,我看了你就恶心!你给我滚!滚远壹点!”
六十七、钱先生关心则乱落入圈套
聂海云故意用那不屑的语气冷笑道:“这话你拿去骗鬼吧。我把你家老爷救出来,你们两个前後脚撒腿住南洋壹跑,我还能到南洋去追你们两个大活人?这麽的做法,只不过仍旧剩下我这个冤大头---行啦,玉昆,这套把戏我见识得多了。要还能上你这小兔崽子的这种当,我还能在这生意场面上混得下去?”
“我不脏,”他哑着嗓子喃喃
聂海云眼中精光壹闪,随即他将壹记耳光狠扇向了钱先生。
“云哥,我求你了。”他爬上前去抱住聂海云的腿,语无伦次的哭着哀求道:“当初都是我没良心,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家翟老爷吧!只要救了他出来,你要我怎麽样都可以,我以後全听你的,我壹辈子都跟着你。”然後扑进聂海云的怀里。
钱先生上前壹步刚要继续哀求,不想聂海云忽然扭头横了他壹眼:“跪下!”
钱先生听他正说反说都有理,总之就是想要袖手旁观,绝望之中也顾不得许多了,索性接二连三的只是给他磕头。他为了表示自己诚心,磕的格外用力,结果不过三五下过後,他那发际之处就破了皮肉,渐渐渗出血来。
钱先生昂起头,鲜血瞬间就流至了眉心。自己擡手抹了壹把,他魔怔了壹般盯着聂海云,含泪轻声说道:“云哥,救救命吧。我不让你白出力气,我把我这壹辈子都给你,你要玩我,就玩;你爱怎麽玩,我就让你怎麽玩;以後我老了,你看不上我了,我就给你当奴才,当杂役。真的,我不骗人,骗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钱先生立刻就跪下了,因为这里四周无人,所以他可以哀求的更加毫无顾忌:“云哥,求求你,只要你能救出我家老爷,我这辈子都记得你的大恩大德。我跟着你,你让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再也不和你使小性子了,也不给你脸色看了,我壹定乖乖的,哪儿都不去,就跟着你。”
聂海云这回站起了身,把钱先生从自己身上硬扒了下来,然後转身把他按在太师椅上。随即聂海云转身向卧室走回去,边走边说道:“对於你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白眼狼,我真是没什麽兴趣。”
云哥,原来都是我错,我向你赔礼道歉,你若还肯要我,那从今往後我壹定全听你的。”
聂海云气喘吁吁的站在地上,也不说话。而钱先生缓了片刻,坚持着又爬起来去抱他的大腿,同时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不脏,翟老爷也不脏,除了翟老爷,我没有跟过其他人,我不脏,你看过的,也摸过的,是不是,云哥?”
眼见着聂海云刀枪不入的,情急之下钱玉昆俯身磕了壹个响头:“云哥,我不跑,我绝不跑。你要是信不过我,那以後你不在家,可以把我绑起来。求求你,求求你,我知道你在这里黑白两道神通广大,求求你帮我这壹次吧!”
聂海云知道钱先生会跟上来。双手拢着衣服的前襟,他懒洋洋的坐在了床上,眼皮不擡的低声道:“玉昆,别当我是傻子。现在涕泪横流的跑到我面前装可怜,早干什麽去了?你家翟老爷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和你打情骂俏,早就该死,他马上就要真的消失了,这非常好。现在你可以滚蛋了!”
钱先生马上站了起来,立刻追赶了上去,继续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