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至六点钟闹时。”
钱先生今天这醋劲够大的,也使着性子冷暴力暗暗的闹腾了半天,结果却是自个胡思乱想了,钱先生原不是这样的人,他也奇怪他自个今天的反应,他惊觉,原来这份爱他已陷得太深。心里壹个声音在反省自己:“翟牯这样真心对待自己的人,老天爷可怜见让自个遇着了,可自个还如小姑娘般的任性去折腾他,太不象话,不是男人所为。”另壹个声音却在心底隐隐小声的说:“离他远壹点,不要让他成为你的全部。今天你这般的作为,实在是你现在全心的爱着他,依赖着他,捆着他,没有其他东西了,容不得他的心离你壹步。这情形下如果失去了他,你钱玉昆还有什麽?”
听闻钱先生讲的“破瓜”二字,翟牯想了半晌,对着钱先生温言:“实在真正真心喜欢壹个人,破瓜与否就不太重要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大多数众人心中无法接受罢了”。手又在钱先生臀峰上壹拧,轻笑道:“这瓜已被我破过了,除了我没人要你了。”
钱先生说:“这辈子咱们俩是要在壹块的,除非你不要我了。。。别闹了,好好睡下吧。”
翟牯紧紧的搂着钱先生:“不许这麽说我。咱们俩以後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时钱先生把头埋在翟牯怀里,听着他平稳绵长的呼吸和咚咚咚壹下壹下的踏实心跳声,他感觉到他现在如此真实的拥有这麽壹个人比拥有多少金银财宝都更开心。同时内心升出壹股浓浓的香甜气息,如同走进了壹个打翻了壹大蜜罐子的房间,这香甜气息直让他沈醉,让他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八、为叶素贞赎身
翟钱二人壹早起来,用完早点,即奔向怡春院,那院门口稀稀落落的陆续有姑娘挂着壹脸极为职业的媚容,疲惫的娇偎在男人怀里在院门口上演送别怨离的桥段,可男人们终究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女子,总归还是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院里的女子如果只有美色,不会演戏,没有壹点情感手段,那就只有肉体发泄,任你美若天仙,那也没有多少回头熟客的。在妓院里生存,也要技术和手段。演戏很重要,演技很重要。姑娘们适度的情感亦真亦假的投入到戏码之中,成功让嫖客们入戏或部分入戏了,姑娘们的财源也就细水长流有保障了,不但有借口也有实力向妈妈拒绝或少接那些恶心的亦或是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癖好的客人。就是年纪大了从良改行也多好多条路;如若姑娘缺心眼本色演出自个壹头栽进戏码里入戏出不来,那姑娘就悲剧了。
慵懒的阳光中,院落里飘出壹阵阵幽扬的古琴声。两人刚壹进门,那些刚刚送别“情郎”们的女子们壹扫送别“情郎”们时的艾怨状,壹个转身,个个精神焕发改头换面,妖治摇曳的蜂拥围至,莺莺燕燕的将二人引至茶坐。这院子里的上海妈妈见多识广的自是眼色极好,见两人衣着鲜亮,壹个眼色,小姑娘马上奉上二杯上好的龙井。
“两位客官这麽大壹早的赶来咱们怡春院,这麽多姑娘没壹个入眼的,想必是。。。”妈妈壹个飞眼挑向那琴声传来的房间。
钱先生道:“我们正是为赛牡丹姑娘而来的。请问妈妈贵姓?”
“免贵姓温。两位客官好眼力,这位赛牡丹姑娘是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美貌两位想必是见过的吧。。。。。。”温妈妈口沫横飞的推销着她的新晋拳头产品。
“快点把上好的松籽端上来,泡了茶就没事了?侬个死丫头会不会做事呀。是这样待客人的吗?”温妈妈指着壹名小姑娘喊道,又转头手指另壹位小姑娘说:“赶紧的叫赛姐姐下来,叫她别弹了,有客人。”
转过头满脸堆笑的对翟钱二人说:“两位客官稍等,赛牡丹马上就下来了。”然後殷勤的给两人添加茶水:“二位客官贵姓?”
钱先生说:“温妈妈客气了,免贵姓钱,这位是我们老爷,姓翟。”
温妈妈似是看走了眼壹般:“哎呀呀!翟老爷这般的年轻有为,器宇不凡,能大驾光临咱们怡春院,真是咱们怡春院的福气。唉,赛牡丹真是好运,有这样的贵客照顾。”壹通马屁拍得那叫专业。
言语间,叶姑娘已施施然走了过来,道了个万福。温妈妈壹招手,示意叶姑娘挨着翟牯坐下。叶姑娘近至细壹看,客人竟然是翟牯,竟然半晌呆立。那温妈妈是什麽角色?察言观色是她的看家吃饭本领,江南这时节正处在十多年长毛和湘军清军拉据厮杀战的收尾期,上海是这场席卷整个江南大地的腥风血雨风暴中唯壹安全的避风港。上海老鸨们自是看多了才子佳人们在沦为战场的家乡生离死别後在上海他乡上演重逢相遇的老套故事,正是:“郎住吴山妾虎丘,避兵共泊浦江舟。重逢莫话流离苦,此是流离路尽头”。她自然很清楚接下来要怎麽做,於是将叶姑娘塞至翟牯身边坐下。“赛牡丹,好生侍候好翟老爷,慢慢聊。”然後手壹挥,率诸多人等退出茶室,只余翟钱叶三人。
叶姑娘埋头抽泣了起来,翟牯轻拍着她的背,钱先生递过壹幅手帕给叶姑娘。叶姑娘谢了接过手帕擦拭口鼻。
“叶姑娘,为何会落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