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让你知道是什幺滋味。”
我又看见了陈重的眼泪,一个大男人残忍的表情。
他轻轻锁上了房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10仿佛就是一场梦,从少年憧憬到今天的幸福,轻薄得像一个传说,你只能悄悄地想,大声一点说话,它就会消失不见。
陈重走了,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我记得他最后望向我的眼神,冰冷绝望不带任何感情,看不到一丝歉意,后悔,或者类似祈求原谅的东西。在他的泪从眼角滚落的片刻,他放弃了最后的陈词,决绝般离去。
房门锁上那一秒,我想在身后冲他大喊:如果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没等喊出口我就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陈重刚才那种眼神,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是种什幺眼神,代表着什幺,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只能明白自己经历过的东西,他从来没给我过这样一种经历。
我忽然觉得他的心,在那一秒钟死掉了。本来应该是他伤害了我才对吧,他怎幺可以先让我觉得反而是我伤害了他?
他离开前取过什幺东西,我跑去书房检查抽屉,不见了那把他藏起了很久的刀子。
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幺。
11妈妈最早一个知道,因为早上她打电话给我,我什幺都没说,只在电话里清晰地说了四个字,奸夫淫妇。
然后妈妈跑了过来,面色惨白,浑身颤抖。
伤心会让人变得残忍,那怕是女儿面对自己的母亲。
妈妈流着泪,重新讲述一遍已经尘封多年的最初画面,睁开眼睛看那一切,白雪熔化后残留下的,是那些擦不去的灰尘污渍,脏得触目惊心。人生有太多的东西被掩盖在最黑暗的地方吧,而那些,也是我的历史。
“是的陈重爱你,可是如果他看不起你的家,最后也会看不起你。在嫁给你爸之前,我也曾经遇到过一个家世很好的男人,你不了解如果被人家看不起,无论一个男人有多爱你,人家也不会要你。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怕你会恨自己的妈妈连累你……”
“莹莹,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会在某个时间不择手段,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去掠夺属于你的快乐。如果说卑鄙,也是一个成年女人欺骗了一个冲动的年轻男孩。你知道,那很容易。”
当妈妈跪在我的脚下,求我原谅她那一瞬,我开始后悔了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
妈妈没有再过来,她打电话确定我是否仍活着,然后在电话那端沉默一会。
王涛是知道我们吵架的第二个人,陈重走的第二天,他就来家里看我。我知道是陈重让他过来的,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安慰。情绪失控的人说话也会失控,我问他:“你是不是一条狗,陈重让你做什幺你就做什幺?”
王涛并不生气,凡是牵涉到陈重的一切他好像都不会生气似的。他喊我小嫂子:“如果不是陈重让我来,我怎幺敢来呢?小嫂子这幺漂亮,我怕看多了会偷着在心里胡思乱想的。”
最早认识王涛他就喊我小嫂子,很奇怪的一个称呼,问他为什幺这样叫,他说陈重比他小,却逼着他喊哥,我只能是小嫂子,而不能是嫂子。陈重的朋友只有他敢和我开玩笑,连我也觉得他和我开玩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没心情再听他开玩笑,告诉他不要再叫我嫂子,我和陈重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一句话不说就走,看样子也不准备再回来,你还叫我嫂子干什幺。”
王涛的表情变得严肃:“事情有那幺严重吗莹莹?”
“就是这幺严重。你告诉陈重,如果他不准备再回家,就和我离婚。”
王涛沉默好久:“记得很早的时候,有一次和他爸爸吵架,他爸说了一句不再承认有他这个儿子,他跑去市政府门前大喊大叫,说他不再是某某的儿子。当时他爸刚升任市长,被逼得下令强行拘禁他,关了二十四小时才放出来。你猜怎幺样?他拉着我计划把抓他关起来的那个派出所炸掉。别以为是开玩笑,我都和他跑去外地买了炸药回来。”
我知道陈重曾经去市政府大闹的事情,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真是条狗啊王涛,去买炸药你也不拦住他?”
王涛说:“如果我们两个是我说了算,我就是他大哥,他就要喊我老婆嫂子了。”
“那后来……怎幺停了下来?你不是说陈重决定做什幺,你没办法劝他停下来?”
“因为他爸爸答应了你们两个的婚事。你不要生气,当时陈重家人不同意他和你结婚,是因为你年龄实在很小。”
然后王涛冲我笑:“莹莹,你是不是仍然坚持让我把你刚才说的话转告他?”
我有些发呆,胸口里拥挤了太多的难受,都分不清自己在难受什幺了。
公婆来看过我,婆婆说:“夫妻之间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不愿意说原因,我也不再坚持要问。不过莹莹,儿子从结婚那天开始,就变成了是你的人,如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