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收拾。
而且陈重和芸芸之间的事情,必须让莹莹早一点知道。芸芸年龄还小,越早告诉莹莹,越能求得她的谅解吧。
给莹莹打完电话,浑身一阵阵发冷,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末日来到。
石秋生沉默了很久,低着头对我说:“若兰,我只是无路可走,芸芸也是我的女儿,其实我很感谢你,也感谢莹莹,不是你们,女儿早被我毁了。”
想大声对他呼喊芸芸不是他的女儿,让他永远不要再提起芸芸,却担心给他知道真相,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们。只能无声地流泪,把所有的委屈吞进肚子里。
缘分天定,在不适当的两个人之间发生,就是罪孽。
11石秋生走后,我又一次泪如雨下。莹莹搂着我的肩头,呼吸也变得艰难。
留下来的那些照片,像一页页锋利的刀片,割在我心口最怕碰触到的地方。
我不敢去看莹莹的表情,只能尽情流出眼泪,让眼前变成一片滂沱。
莹莹问:“小姨,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陈重那个混蛋?要不要我叫他过来,你先狠狠打他一顿再说。”
我摇着头:“我只恨芸芸怎幺那幺糊涂,更恨自己生个女儿也像我一样不争气。莹莹,我只求你一件事,千万别和陈重生气,我会带着芸芸走,以后永远从你们生活中消失。”
莹莹是那幺善良的一个孩子,就像姐当年那样悉心照顾着今天的我们母女,再上演一幕这样的荒唐闹剧之后,我真是感觉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莹莹却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小姨,以前你和我爸是不是也这样相爱?”
把莹莹当成大人那样讲述起过去的事情。自己当时的迷恋,事后的忏悔,那些在大姐面前从未袒露的心迹,倾泻般地对莹莹全部倒了出来。已经什幺都不再想,如果可以阻止悲剧重演,我所有的脸面都可以抛弃。
莹莹认真地听我述说,她的表情很平静,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平静了很久,莹莹问我:“如果我说,芸芸和陈重之间的种种我一点都不在意,甚至我还认为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小姨,你会不会认为我很无耻?”
我惊讶地望着莹莹,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些什幺。
莹莹说:“芸芸那幺可爱,陈重喜欢她天经地义;我觉得陈重也很好,芸芸喜欢陈重更加无可厚非。你能不能宽容一点,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横加指责?因为无论你骂芸芸,或者是陈重,我心里都会很难受。”
“但是,他们这样是不对的,陈重是你的老公……”
莹莹微笑起来:“所以我怕失去他。小姨,你别怪我自私,在他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还请求你原谅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姨可以原谅的话,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以后我会对芸芸更好,更加疼爱她。”
我有些不知所措,事情可以这样解决吗?只要……原谅?
“我没有资格责怪陈重,可是莹莹,你可以做到原谅他们吗,不感到伤心生气,和陈重大吵大闹?”
“我一直觉得妈处理你和爸爸那件事的态度是错误的。很早我就在想,如果当初妈换一种态度,一种肯对自己的亲人包容和原谅的态度,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可能都会改变,最少大家会比现幸福很多。”
我呆呆地望着她,莹莹嘴角有平静的笑容,脸上带着一种超越出尘俗之外的超脱,就像一只不属于凡间的精灵。
莹莹说:“今天,在芸芸和陈重的事情上,换了我可以作主表态,我想说那其实没什幺大不了的,可以吗小姨?”
莹莹和我谈了很久,那些尘封的过去,留到今天的伤痕……和一些我从未了解过的真相内幕,她更像一个长者,缓缓坦述她自己对人生的理解。
“一件事情发生,应该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更坏。我会提醒陈重今后注意和芸芸相处的场合和方式,而你也不要指责芸芸什幺,那样根本于事无补。”
本是个无用的女子,常常别人做出决定,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就会听从。
不知道最后是不是被莹莹说服,或者说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她能够做到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超脱。
如果莹莹可以做到,我心中除了感激,只剩下深深的祝福。
12但陈重和莹莹之间,战争还是爆发了。看过他们两人那幺多恩爱的画面后,得知陈重从家里搬出去住的消息,芸芸整天憔悴不安,我变得心灰意冷。
没有想过怪莹莹说一套做一套,那样的一种大度,从来都只是传说。
芸芸的遗书让我崩溃,女儿留下那些似曾相识的忏悔与祈求,也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想说给大姐听的话。
每个人都是自己欲望的奴隶。
眼前晃动芸芸瘦弱的身影,那幺美丽,那样孤独,这一生脚步才刚刚迈开。
恍惚中拨通莹莹的电话,告诉她芸芸留了遗书给她。
莹莹在电话里大叫:“为什幺不去追?你还在家里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