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苦笑道:「大将军明鉴,在下只是个生意人,所图只是生意而已,对汉国
朝局没有任何野心。」
「若非如此,老夫岂能容你?」霍子孟挥了挥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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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尚冠里出来,程宗扬径直赶往秘道出口,准备与秦桧等人会合。谁知刚走
过街口的拐角,却看到一队人马明火执仗的呼啸而过。最前面一名戴着貂尾的内
侍手持节杖,尖声叫道:「天子有诏!吕氏谋逆!凡京中士民,无分贵贱,皆入
宫勤王!」
话音未落,街旁一户宅院突然大门洞开,几名家奴持弩而出,一通乱箭将那
名内侍射落马下。
后面举着火把的随从高叫道:「吕逆!是吕逆一党!」
「杀光他们!」
那些随从早已经杀红了眼,眼看那些家奴射完一轮,正手忙脚乱的上弦,当
即鼓噪着冲上前去,一场血战随即爆发。
那户人家仗着奴仆众多,根本没把这帮随从们放在眼里。谁知那些随从都是
刚杀过人,见过血的,一个个凶性大发。倒是府中那些奴仆,白拿着私藏的几具
利弩,结果只发了一矢,就被人杀到面前,慌乱间吓得丢下刀弩,转身就逃,连
大门都顾不上关。
刘建召集的那些亡命徒叫嚣着冲进府内,挥舞着刀剑大肆屠掠。只听得高墙
内惨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不多时浓烟升起,有人在府中放起火来。
程宗扬原以为这是哪户不开眼的吕姓人家,不料却看到门前悬挂的灯笼上面
写着一个血红的「孙」字。程宗扬不由恍然。难怪这时候还站在吕氏一边,原来
是孙寿的「娘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看来今晚之后,孙家就可以除名了。
程宗扬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等他赶到秘道所在的废弃宅院,秦桧已经等候多时。
「董宣呢?」
郑宾道:「正在往这边赶,已经快到了。」
时间紧迫,秦桧顾不得寒喧,便径直说道:「洛帮两条船只由韩玉押运,已
经沿河而下。两日后可抵云水。按照主公吩咐,只运载了货物和部分金铢,剩下
一半用来应急。」
「别心痛钱,大笔金铢发下去,只要能撑过这几日就行。」
秦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眼下我们调集的人手有二百多人,如果再从洛
帮抽一部分人,最多可以达到五百。郭大侠召集的市井少年难以计数,谨慎些算
的话,大概在两千人上下。每人每天十枚金铢,就是两万五千金铢。若是重赏的
话,只怕十万金铢一天就能花干净。」
程宗扬心下苦笑,打仗还真是个花钱的勾当。原本自己还觉得靠着纸钞大捞
了一笔,这一仗打完,只怕就要当裤子了。
「班先生和老敖他们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回音。」
「高智商呢?羽林军已经进了洛都,他怎么连个消息也没送出来?」
「衙内有刘诏和富安跟着,想必无事。」
「赵先生呢?陶五和晴州商会那边有消息没有?」
「陶五爷已经闻讯返回,眼下和赵先生都在晴州商会。那边传来话,想请主
公过去谈谈。」秦桧停顿了一下,「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听话里的意思,似乎
有意资助一笔资金。」
程宗扬苦笑道:「晴州商会肯出血当然是好事,但我这会儿哪有时间跟他们
谈?让程大哥去见见他们吧。」
秦桧问道:「宫中情形如何?」
「出人意料。」程宗扬道:「谁能想到吕巨君竟然暗中把左武第二军调了回
来,刘建那点人马差点一败涂地。」
秦桧也是一愕,然后抚掌道:「好一个瞒天过海,暗渡陈仓!好手段!」
「吕巨君那小子确实有点伎俩。要不然剑玉姬那贱人也不会慌了手脚,巴巴
地找我结盟。」
「结盟?」
程宗扬把自己与剑玉姬、霍子孟的交易说了一遍。
秦桧不禁皱眉,「剑玉姬要太后死,霍子孟要太后活;剑玉姬要刘建活,霍
子孟要刘建死——主公全都答应下来了?」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程宗扬叹道:「总不能我们先打一场吧?」
「那主公的意思呢?」
程宗扬一挥手,「全弄死最好!」
「让他们两败俱伤的话……」秦桧想了想,「若是把羽林军拖到天亮,再围
南宫呢?」
程宗扬知道他的意思,等吕氏与刘建拼到你死我活,再来个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