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
得逞?
严君平冷冷道:「他们连天子都敢打主意,何况区区一个赵氏?」
「打天子的主意?」
「不错。」严君平拍了拍那份限田令,然后道:「吕氏大占上风,却让限田
令通过,绝非失策,而是有备而来,天子——命不久矣!」
班超大惊失色,秦桧却合掌大笑,「严老果然高见,吕氏此举,当是已经准
备好要弑君了。」
「弑君!?」程宗扬失声叫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正是。」秦桧说道:「吕氏既然已经判了天子的死刑,自须把天子的罪状
公之于众——」他同样拍了拍那份限田令,「这便是天子的罪状。」
秦桧坐在席上,双手抱膝侃侃而言,「此令一出,天子便是汉国所有权贵豪
门的死敌。正是因为吕氏已经决定弑君,才对天子的亲信穷追猛打,藉着天子不
得已的让步,好让世人都见识到天子的不仁、不义、不智。也正是因为吕氏已经
准备弑君,才要掀出西邸之事,让世人见识天子的贪婪、好财。同样是因为吕氏
要弑君,才会揭出西邸之事后弃徐璜于不顾,反而攻击吕闳。」
「呵呵,」秦桧冷笑两声,「吕家对自家人还是很看重的嘛,特意藉此把吕
闳贬职,让他脱离漩涡。至于徐常侍……他庆幸得未免太早了些,吕氏没有藉着
西邸之事攻击他,多半是因为他在必杀的名单上,正好在宫里一并剪除。」
「弑君可是诛九族的重罪!」程宗扬道:「他们怎么敢……」
「他们为何不敢?」严君平道:「吕氏手里有兵。北军八校尉,姓吕的就有
四个。守卫宫禁的卫尉也姓吕。何况他们还有太后。待天子的罪名流传天下,哪
里还是弑君?不过诛一独夫而已。」
程宗扬心里七上八下,干笑道:「听你们说得那么邪乎,我头皮都发麻……
不会真让你们蒙中了吧?「
秦桧道:「主公不妨拭目以待。」
程宗扬虽然仍觉得弑君的说法听着就不靠谱,但心里已经信了六七分。他犹
豫多时,斟酌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要知会天子一声?」
王蕙目光微转,「为何要知会天子?」
「天子若是被弑,吕家可就一手遮天了。」
吕家一手遮天事小,问题是自己在太后面前冒充苏妖妇的人,迟早要露出马
脚,到时自己面临的局势,恐怕比现在还要棘手。
程宗扬道:「刘骜这人虽然靠不住,但至少皇后和昭仪是我们一边的。我是
生意人,能稳住局面,对我们是最好的。」
班超咳了一声,把那份限田令推到他面前,「依照此令,主公名下最多也只
能有三十顷土地。」
程宗扬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官吏限田三十顷,自己
可是也在限田令打击的对象里。自己不想站在吕氏一边,但站在天子一边,下场
只怕比站在吕氏一边还惨。就凭天子的秉性,自己完全不用指望刘骜会因为自己
的通风报信而对自己心生感激,进而网开一面。说不定天子稳住局面之后,转手
就把自己抄家灭族,杀人灭口,顺手把垂涎已久的「友通期」收到宫里。
程宗扬这时才发现,吕家故意让限田令通过,真是一步绝妙的好棋。至少自
己本来想帮天子一把,结果就因为这份限田令,立刻改了主意——就让刘骜去死
好了。大爷两不相帮,看着你们乌眼鸡似的死斗,自己闷声发大财才是上策。
「吕家什么时候会动手?」
既然奸臣兄已经作出判断,还是早些准备为好。
「快则半月。最迟……」秦桧盘算了一下,「当不会拖过新年。」
吕氏要动手也不会太早,至少要把天子各种糗事尽情宣扬一番,再鼓吹一番
限田令,闹得人心惶惶才好下手。但也不可能太晚,以免限田令弄假成真,那就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程宗扬终于下定决心,「所有的金铢全部装车,明晚之前运到洛帮。」
金铢运到城外,启程时不需要再经过城门,必要时也可以直接走水路。但最
大的问题是云丫头刚才提到的,自己与云家联手买下的田地——自己总不能把汉
国的地带走吧?
程宗扬半晌才下了决心,「全部转到蔡敬仲名下。」
蔡爷才是牛人啊,脚踏两只船还混得风生水起,无论天子和太后谁胜谁负,
这死太监都是八风吹不动,稳坐紫金台。程宗扬这会儿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能用
双手写个服字了。
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