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静养就行。
田尔嘉听了瞥了一眼九音,「死不了就好!安心静养?她也配!」医生浑身
一震,这恶狠狠的语气真的是再说自己的妹妹?「她在这里的消息,不许告诉任
何人,我要的是绝对的保密,明白吗?」
田尔嘉忽然说道,冷漠的让人不得不折服,医生和护士都应声,尽数退出去。
这不是九音一直住着的医院,田尔嘉故意带九音来这里治疗,并且以后就让
她住在这儿,原来的那医院,并不方便,爷爷住着,大哥住着,还有其他的兄弟
来回进出,把这丫头放在这里,其他人就眼不见为净了吧!
田尔嘉坐在九音的床前,盯着她脖子上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已经好得差不多
了,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牙龈痕迹,是田娆留下的。他伸出手,闭上眼睛,细细的
抚摸着那个痕迹。感觉到九音滚烫的皮肤,以及她不安的动了动,猛然的惊醒了,
手慢慢的缩回来,狠狠地瞪着她,突然掐住了九音的脖子。
呼吸越来越困难,九音的手脚开始乱动着,想要摆脱这束缚,一张苍白的脸,
憋得有些发紫。到后来,九音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掐死自己。
田尔嘉忽然就松了手,颓废的坐在床边,痴痴的笑起来,眼底隐约有些泪光。
九音睁开了眼睛,吃力的看着他,嗓子像是被一切两半了一样残破,断断续
续的说道:「二哥怎么松手了呢?」「娆娆临死前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照顾
你。可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找死一样,我怎么照顾你?我凭什么照顾你?九音,
你给我活着,我要你痛苦的活着,比死海还难受的活着!」九音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是要活着,可却不是痛苦的活着,她要活得更好。
上一次淋过雨,眼睛有些发炎,医生重新给九音包扎过,眼睛充血的厉害,
有好几次都流了血泪出来,吓人的很。
医生总是劝说九音,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的养病,唠唠叨叨的说一大堆,把
医者父母心这几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热情的都让人怀疑,田尔嘉到底给了他们
多少钱,他们这样的尽心尽责?
自从上一次,田尔嘉送九音来了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距离那天,
到底过去了多久,九音也不知道,她对时间没概念,对白昼和黑夜没有概念,对
人也没有概念。
她很配合医生的治疗,护士递过来的一大把药丸,她从来不抗拒,甚至没有
糖果也可以吞下去,没有水,也可以将药片含化了。可那舌头,好似已经麻木了
一般,尝不到任何的味道。
三餐变着花样的送来,色香味俱全,那卖相绝对看不出是医院食堂里做出来
的东西,九音吃在嘴里,也是如同嚼蜡。
九音仍旧做梦,一个比一个恐怖的噩梦。梦里面,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张
牙舞爪的向九音扑来,幽怨的喊着九音的名字,一遍遍的问九音,爱不爱她。很
快的,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将九音缠住,用她浑身是血的身体,越来越紧,九
音都快要窒息了一样。
九音害怕极了,但是跟许多做恶梦的人一样,张开嘴却什么都叫不出来,好
似喉咙被人堵住了一样。想要清醒过来,眼皮却睁不开,完全不听使唤的,可继
续这样的沉睡,又被恶梦纠缠着。她觉得恐惧,那些梦真实的可怕,不断的重复
着,是她跟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梦,梦里面,她跟那个接吻,那个
女人的手在她的全身抚摸,然后做爱,用手或者其他的道具。
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的梦,让她恐惧的梦,偏偏还是一个春梦,而梦里那个面
目全非的女人,她知道就是田娆。
害怕成这个样子,她潜意识里,还是想做这样的梦,最起码的,还能见到田
娆,在梦里,她不再反抗了,任由那个女人为所欲为,只当作是田娆回来了。
醒来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濡湿了,精神不佳,再到后来,她的感冒完全好了,
她就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人也越来越沉默,萎靡的像是枯萎了。这种状
态,与她原本想的背道而驰,她想要好好地活着,可是却如此。
再后来,每到天黑,护士会给她一些药,九音真的就睡着了。只是她越来越
依赖,这种药物为她带来的片刻安宁,药量也越来越大,很多时候,护士都不敢
给她吃药,她就自己偷偷的拿药服下。
又是那个梦境,比以往还要真实了几分,田娆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呢喃细语,
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嘴唇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