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什么了?”
邢烨然麻木地说:“我这辈子只会是薛咏的弟弟。”
苏俞以前非常不赞同邢烨然对他嫂子变态的觊觎, 他一直想劝邢烨然悬崖勒马,一直无果, 结果邢烨然自己突然说放弃了,苏俞反而不习惯,甚至有点说不出的失望。
假如这世上有近乎发疯、满心满意的爱, 他所见过的就只有邢烨然对薛咏而已。
他就觉得这段时间以来邢烨然看上去很古怪,忘记是哪一天, 反正从某日开始, 邢烨然突然成熟成长了。
苏俞正想问为什么, 薛咏拿着扫除工具进来, 他只得闭上嘴。
薛咏给床上挂了蚊帐,但外面飞来飞去的蚊子还是嗡嗡吵闹,窗外树影婆娑,被夏风吹动发出沙沙的低声,还有蛐蛐儿和知了的鸣叫。
浴室是坏的,明天再换水管。
薛咏关上门,打院子里的井水冲澡。
他只穿了一件四角内裤,直接用铝制水瓢舀了水桶里的水往身上泼,凉丝丝的井水从他的肩窝淌下去。
苏俞想偷看,被邢烨然淡淡地扫了一眼,他瞬间老实了。
邢烨然也脱得就剩一件内裤,跑薛咏身边,说:“哥,一起洗吧。我给你搓背。”
薛咏以前还时不时带邢烨然去澡堂子泡澡,今天突然觉得有点羞赧,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两个男人一起洗澡有什么的,澡堂子里多的是。邢烨然又不是同性恋。
于是又拿了个水瓢过来,你泼我一瓢,我泼你一瓢。
苏俞在楼上从窗户偷偷瞄了一眼,啧啧称叹:“太gay了太gay了,还放弃了,哪有嫂子和小叔子一起洗澡的吗?”
他没再多看,总觉得衬得自己形单影只很可怜,他戴上耳机打手游去了。
打上洁白的肥皂泡沫。
两人在小板凳上坐下来,邢烨然给薛咏擦背,薛咏的背肌也练得结实漂亮,皮肤却很敏感,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红痕。
薛咏微微低着头,头发shi漉漉地黏在脖子上,蜿蜒滴水,他浑身都shi透了,底下穿的那件黑色男式内裤也shi得近乎透明,隐隐可看到沟壑的线条,把邢烨然的目光吸引过去。邢烨然又舀了一瓢水,淋上去,泡沫冲到内裤边缘,微微堆积起一条白浪般的线,然后无声地消弭。
薛咏问:“换给我给你搓背吧?”
邢烨然弓着腰,慢吞吞地说:“我自己洗就好了。”
薛咏纳闷:“你不好意思吗?自己不方便洗吧?”
邢烨然突兀地说:“我洗好了。”
邢烨然把毛巾搭在腰上,根本挡不住,薛咏拉了拉他,一看就看到了,愣了下,脸颊慢腾腾红了。
真挺大的,以前明明是个小孩子。
邢烨然太尴尬了,他倒是想控制,但是控制不了。
气氛微妙,薛咏不知道该说什么,昏黄的电灯泡光线照在邢烨然的身上,镀了层光,少年年轻结实的身体充满了名为青春的独特魅力,像春日第一茬破土复苏的草木,他还青涩,但身体已经是成熟的成年人的身-体,在这种矛盾下,使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你、你自己处理一下吧。”薛咏莫名地口干舌燥起来,站起来,没顾得上擦干,快速地换上干的衣服。
邢烨然的目光仍像黏在薛咏的背上,薛咏本来就白,他本来以为薛咏是晒不黑的,但薛咏的屁股比背还要白,白的像在反光,只看到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眼神和理智都像被灼烫了一下。
薛咏已经把干衣服给换好了,躲避似的匆匆回了房间,他也没敢去管邢烨然是留在院子里还是去了厕所,总之他应当不是他可以关心的事。
男男有别的概念突然冒出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邢烨然若无其事地回卧室。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提这件事,像什么都没发生。
邢烨然掀开蚊帐钻进来。
房间里没装空调,只摆了个摆头的立式风扇,把蚊帐吹得一阵一阵地荡漾起柔软的波纹,驱散膨胀的燥热,带来一丝丝凉意。
邢烨然听见薛咏的手指敲打手机屏幕的微响,大概是在和谁聊天。
邢烨然转过去侧卧着,看着薛咏的脖颈肩膀,问:“哥,你在和谁聊天啊。”
薛咏说:“安瑨。有一些事要问问他。”
邢烨然没有多问。
说到安瑨,薛咏提起旧事:“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安瑨想把你接到他那去啊?你要是当时被他接走,就能继续读你以前读的那个死贵的私立初中了。后不后悔啊?”
邢烨然毫不犹豫地说:“不后悔。”
薛咏还追问:“真不后悔吗?你要是跟着他,可比跟着我好多了。你看你跟着我,还得干活,他以前不清楚的时候都以为我是在虐待儿童,逼你给我打工,还不给钱。”
邢烨然低声笑了:“没事,我可以给你打一辈子白工。”
薛咏嫌弃地说:“你这样的小朋友最爱把一辈子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