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的是文清逸,他自然会来,不过宴席刚开,估计一时半会儿来不了。”陆景轻叹一声,文然一下午脸色都不好,李哲元是真的一点没瞧出来。
樊府为着琼林宴准备充足,一间客房不算什么,打扫干净、应有尽有。
文然谢过了陆景和李哲元,便说想睡将二人赶走,宋怡临替文然掖好了被角,正想转身出去被文然伸手拉住。
“你先睡吧。”
“宋哥,坐。”文然坐起来,一只手拽着宋怡临不肯放。
宋怡临叹了口气坐到床边,道:“我是生气,却不是怪你。”下午文继珉张口闭口都是关心文然的婚姻大事、仕途前程,作为族中家长,文继珉哪一句都在情在理,就是因为在情在理,宋怡临才更加难受,他根本无从反驳,连生气发脾气都像是无理取闹。
“我伯父不过是久未见我,随便关心几句,并非暗示什么。”
宋怡临看着文然,无奈一笑:“你若真这么想,脸色就不会这么难看了。”
“我……没想到伯父会在这里。”
宋怡临摸了摸文然的额头,指腹抚着他的眉心,道:“不要想了,待你伯父来看你的时候一问便知。”
先是文老的家书和安迅一席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再有文继珉的突然出现,文然没办法不去想其中的关联,也没办法说服自己说服宋怡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文然沉默下来,宋怡临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揽文然入怀,是心疼他也心疼自己。他就不该答应文然来樊府参加什么鬼扯的琼林宴,现在可好,想走都走不了,文然又不是魏楚越,他还能自己翻墙跑了。
“你若睡不着就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宋怡临吻了吻文然的额头。
“宋哥,我不饿。”文然拽着宋怡临,不想他离开。
宋怡临笑了笑:“我饿了,陪我吃好吗?”
文然知道宋怡临是安慰他,点了点头,这份心意他不能辜负。
宋怡临离开一会儿就回来了,非常快,文然坐在床头发呆,好像一愣神的功夫宋怡临根本没有离开过。
“一会儿会有人给我们送饭来。陆景和李哲元也在院中,都挺担心你的。”
文然一笑,只要是对他好的人,宋怡临都不会真心讨厌的:“我宋哥大人大量。”
宋怡临道:“李哲元那不大聪明的样子是怎么进的太学?”
文然噗嗤一笑:“李家都是武官,性子自然直爽许多,他虽文墨不Jing,考个武状元倒是不在话下,宋哥莫要小瞧他了。”
“呵,武官怎么了?行军打仗不用讲究兵法阵法的吗?你让李哲元带兵,跟魏少对垒试试,估计只能是单方面屠杀。”
文然忍不住笑弯了眼眉,道:“你只是夸魏少吗?若让魏少听见,可得不高兴。”
“放心,他不高兴你也看不出来。”
宋怡临随口一说,文然却想起来宴席上魏少的琴音,皱了皱眉:“我想,魏少今日是真动怒了。”
“啊?”
文然看着宋怡临沉了口气,他听不出来魏楚越的琴,心思也一直在自己身上完全没留意到魏楚越。
文然轻轻摇头:“没什么。魏少若心里有事,会与你说嘛?”
“嗯?看事情吧。”宋怡临想了想,“也看他喝了多少。”
文然有些好奇:“喝酒?”
宋怡临点头:“过去他偶尔会拉我喝酒,难得也会说些心里话,不过不常有,你来了之后,好像就没有过了。”
文然有些错愕,这是他第一次知道。
“你莫Cao心魏少了,他那人,若是真恼了什么人,那人可得倒霉。魏少有分寸。”
文然微微点了点头。魏楚越在他眼里,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他的笑、他的淡漠、他的随性,都虚无缥缈,与宋怡临正是相反,也许也是因此文然才一直对魏楚越心存芥蒂……
二人说着话,房门被敲响,宋怡临前去应门,以为是送饭来的小厮,却不料门口站着的是文继珉,身后还有大夫。宋怡临让出道来,迎进文继珉和大夫。
大夫给文然把了脉,似模似样的沉yin片刻,说文然血气郁结不舒,是久虚之兆,需要静养。
宋怡临默默立在一旁当装饰,听着大夫的话听得不高兴都要上脸了,文然好的很,就是瘦了点,哪里虚了?脉象都看不来还好意思称大夫,真是草菅人命。可转念一想,人不是还说要静养,那就可以顺理成章把文继珉赶走,然后赶紧带文然回家了!
文继珉谢过了大夫,让小厮去抓药,送来的饭菜也不要了,重新做参鸡汤,交代完了,见宋怡临还杵在屋里,便连他也要赶:“你也下去吧,这里不用你。”
宋怡临瞪了文继珉一眼,看向文然。
文继珉哪里想得到一个随从还敢跟他瞪眼,一时就愣了,指着宋怡临道:“哪儿来的没规矩,下去。”
“伯父,宋哥是我带来的。”
文继珉看了看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