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碎雨还想说什么,突然感受到身后不善的目光,回头就瞧见韩牧川正看着她。
碎雨皱了皱眉,悄声问魏楚越:“那人谁啊?方才行酒令不曾见过。哪一家的?我怎么不认识?”
“不认识。”
碎雨一愣:“他与你一起来的,不认识?”
“路上遇见的。”
“是嘛。这人怪怪的,阿越你离他远些。”碎雨拉上魏楚越,“走走,我们跟阿姐一起坐。”
魏楚越他们不是宾客,自不必入席,台后偏厅给他们安排好了。
碎雨拉着魏楚越走,韩牧川还跟着,碎雨便加快了脚步,穿过拱门的时候差点撞到了人。
“啊哟!”
“姑娘没事吧?”
碎雨退了两步,稍稍一福:“抱歉。”
“原来是碎雨姑娘。”
对面的女子身着一身男子锦袍,黑靴折扇,长发高高束起,样貌英气逼人,碎雨一下看愣了。
“这……这位想必是白雀姑娘吧?”
禹州碧云楼,白雀胜须眉。今日一见,江湖传言诚不我欺。论西南一隅才学之士,李旸这个南陵才子在碧云楼白雀面前怕不敢称学富五车。
碧云楼不是勾栏乐坊,而是书画墨斋,琴棋书画、古籍名画其中无一不有,不过最出名确实白雀姑娘。白雀开了个十日会,十日一题,多少自负高才的公子哥被白雀难倒,这其中也包括了李旸,越难那些人越是趋之若鹜,碧云楼越是名声远播。
白雀笑着点头。
“我们素未蒙面,白雀姑娘如何认得我?”
白雀笑道:“久闻碎雨姑娘娇俏貌美,便猜了猜,而且姑娘的红玉古扇亦是很好认。”
白雀转而看向魏楚越:“这位想必是魏先生了吧。”
魏楚越一抱拳:“久仰白雀姑娘才名。”
“魏先生折煞我。”
既然撞上了,三人难免多说了几句客套话,待碎雨回过神,身后跟着的韩牧川已不见了,碎雨四下望了一圈没瞧见人,便作罢了。
不多会儿小厮来请,说开席了。
席开,下午后院中见过的公子哥们都在,主位上坐着的不是樊府老爷樊荣,而是郭博彦郭老,樊荣就坐在一旁。左边依次是高晋、蔡靖山和禹州知府元涛,安迅和文继珉在右,这如楚河江界一般的泾渭分明仿佛是预示着什么。
樊荣向众人举杯,客套的话说得漂漂亮亮,文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想赶紧离开,宋怡临就在他侧后方,文然是不是偷瞄宋怡临,想伸手握一握他的手,可宋怡临仿佛无知无觉,远远望着琴案后端坐着的魏楚越。
魏楚越看二人气氛僵硬,心里有了些猜测,文继珉来真是给文然说亲的?宋怡临这会儿还能坐在席间应该是尚未向文然言明,否则按照宋怡临的性子,早该要闹了。
夜宴没多少意思,冠冕堂皇的话你一句我一言的,却没有人提郭大小姐的婚事。正当魏楚越以为此事会就此略过,郭博彦却提了个小游戏,让席中诸位才子公子以中秋为题,赋诗一首、作画一幅。郭博彦自然没直言是要为郭梦颖挑夫婿,而是以推官做由头,郭老朝中为官数十年,见了青年才俊自然要为朝廷举荐。
郭博彦的话谁都听得明白,就算只为前程,也该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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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火葬场了 【摊手
第77章
趁着天光还亮,笔墨纸砚都备齐了,随着稀云的琵琶弦音,一场无声的比斗落于纸上,笔墨为刃,宴席上突如其来的沉静隐约包裹着杀气,看在郭博彦的眼里令他不由想起多年前监考科举时的情景。芸芸众生,攀崖而上,达山巅者,寥寥无几。
魏楚越指触琴弦,与稀云合奏,两三音起,便引得郭博彦、郭梦颖甚至文然侧目。
文然的琴音沉邃、宁远,而魏楚越的琴却起了肃杀之意,风啸狼烟起,如若沙场。
稀云不由看向魏楚越,魏楚越面色如常,瞧不出有异,可听他琴音却分明不是无事,难道真是为了迎合郭博彦演一出文斗?
稀云的琵琶也随着激荡起来,立时便有了千军万马之感。
郭博彦捻着长须,眯眼看着魏楚越,再转头与身边诸位大人们交换了个眼神,颇有些惊喜的意思。
人道秦州有三绝,无忘斋的琴与琵琶合而并称,郭博彦原不以为然,他久居京城,宫中乐师都不敢称绝,无忘斋算什么,说一句浪得虚名都是高看,没想到,这个魏楚越倒是个人才,不仅是琴,还是心计。
若是平常,魏楚越即便看穿了局面也不会表露出来,不过此时他心里压着火正是恼怒气愤,索性借机发泄,倒不是为了其他什么。
当稀云看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自己没压住脾气,可没压住就没压住吧,管这么许多做什么。
李哲元自以为悄悄地凑到陆景身边,低声问:“我怎么觉得气氛不对啊?这琴声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