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你别求他。”
周景辞是他心间最宝贝的玫瑰花,又怎么舍得看周景辞卑微而痛苦地求一个绑匪?
小志在光头的桎梏中奋力挣扎,他拼命往后缩,心里怕极了。
让他杀人,还真不如直接给他来个痛快呢。
光头拽着小志的手,抵在了魏骁的后背上,小志用力挣扎,他惊恐地望着周景辞,嘴唇张张合合,反复说着,“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啊……”
周景辞心中无限绝望,他看着眼前的魏骁,喃喃道,“魏骁,你说过要带我回家的……”
魏骁愣了几秒钟,心脏仿佛忽地被人插了把钝刀,他忍不住说,“对不起景辞,我……”
开口的刹那,他看到了周景辞眼眶中的晶莹与眼神中的悲恸,话到嘴边,却终是拐了个弯儿,“景辞,我爱你。”
光头用力拽着小志的手向前,冰冷的刀片一寸寸探进了魏骁的肌rou中,鲜红的血ye顺着他的衣服一层层向外渗。
小志浑身发抖,头皮一阵阵发麻,他用尽全力,终于挣脱了光头的桎梏。
他吓得浑身颤抖,面朝光头,挥舞着匕首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他眼睛熬得通红,头发也乱糟糟的,活脱脱像个疯子。
光头看他这幅样子,倒也不敢轻举妄动,招呼了几个小弟,从四周慢慢围上来,却终是不敢把刀子从他手中夺走。
小志到底是体育学校的,如今又真被逼到了份儿上,他一边用力挥着刀子,一边朝门外跑去,直到这时,光头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朝小弟喊道,“快把他拦住!不能让他跑了!”
两个小弟马上追了出去,只剩三个,与光头一起,留在院子里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光头没辙了,他心一横,拿出把刀来,“唰”地一声插进魏骁的后背,魏骁后背一疼,猛地捏住周景辞的肩头,周景辞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哭了出来。
光头想把魏骁扒开,可他却想不到,魏骁受了这么重的伤,人都要不行了,却还牢牢地贴在周景辞身上,分都分不开,紧紧将人护在自己身下。
光头气恼极了,他用力踩了魏骁几脚,便打着灯,转身去收拾魏骁拉来的钱。
转眼到了凌晨四点,不仅小志没追回来,那两个跑出去的小弟也不知去了哪里。
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风险,光头没多犹豫,指挥另外两个小弟把钱拎上车,便朝更深的黑暗驶去了。
四下静谧,一片漆黑,周景辞一遍遍叫着魏骁的名字,“魏骁,你别睡,你别睡好不好?我不要你带我回家了,换我带你回家好不好?你坚持一下……”
待光头的车声渐渐远去,周景辞才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他想要把魏骁架起来,刻魏骁的四肢仿佛灌了铅一样,牢牢箍在自己身上,又像座山,紧紧将自己护在身下。
周景辞绝望又痛苦,他哭着叫着魏骁的名字,说,“魏骁,你放开我,我带你出去……魏骁,魏骁……”
魏骁睁了一下眼睛,轻声说,“别怕,哥哥陪着你,哥哥疼你。”
魏骁累极了,他的脑袋越来越沉,堪堪抵在了周景辞的肩头上,他的眼半张半合地眯缝着,用尽全力想要看清周景辞的脸,却只看到一片花白。
周景辞体力不好,又在绑匪这里熬了太久太久,早就Jing疲力竭,可人在生死面前,总能爆发出无限的力量,他一遍遍扒开魏骁紧箍住自己双手,搬开他沉重的胳膊,移开他的身躯……
周景辞累得满头大汗,身上一道道的伤疤,无一不因为肌rou用力而紧绷出血。
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口,也顾不得Jing疲力尽,半蹲在地上,将魏骁背在了自己身上。
周景辞不敢拔下魏骁后背插着的刀子,四下又找不到手机,只能背着魏骁,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
他弓着腰,背着这个足有一米八七,又高又壮的男人,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极了。
他能感觉到魏骁的身体越来越凉,豆大的泪“唰唰”掉在地上,“魏骁,你理理我吧,你理理我好不好?你别睡,你别睡啊……”
悔恨与惧怕掺杂在一起,像熔浆一样在周景辞的胸腔中奔涌肆虐,这一刻,他才彻底了悟,自己究竟有多么离不开魏骁。
“魏骁,你理理我行么……你说过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讲到这里,周景辞心中一疼。
他哪里还有资格说这些话,分别以来的漫长日子,现在想来,也只不过是自己仗着魏骁的爱,故意拿捏他罢了。
“魏骁,我送你去医院,你快点好起来吧,好起来之后,我们还在一起。”
“我不再折磨你,为难你,不再想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从此以后,我都好好陪着你。”
魏骁知道周景辞在叫他的名字,叫他不要死,不要睡,告诉他坚持住,可他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唯有一片模糊的忙音。
他